当时的我没有完全将这个身体当作最重要的备选方案,策略在发生变化。”佐井久之继续
说,“我希望过去的自 己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嗯哼?可怜的小家伙。”不知为何,佐井久之从尖锐的喇叭音中听出了怜悯,他不知
道自己为何要被怜悯,而对方为何有资格抒发这样的怜悯。如果从正常人的角度来观察,自己和
它显然都是异类。
佐井久之在这个时候,有一一个淡淡的意识:自己正在寻找同类,并且,自2正在视这个疯狂
的科学家为同类。自己说的这些话,也许不是为了得到解答,而仅仅是为了获得认同?
他,或者它,不太肯定。
佐井久之觉得如今的自己很透彻,理论上是不应该有“不太肯定”这种模糊感的,这种感觉
和他的认知自相矛盾。他开始有些困扰,这种矛盾的,不和谐的地方,反而让他有别的一些说不
清道不明的情绪。
“好吧,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但你好像还不知道自己真正想知道的是什么。”脑袋罐子转
过身,挥舞着章鱼触手般的机械臂。顶灯-瞬间聚焦在它的身上,让罐子上的金属闪闪发亮。两
人周边的灯光正迅速朝远方暗淡下去,不消片刻,除了两人所在的地方,余下的空间都陷入目不
可视的黑暗中。
“我不能从您这里得到答案吗?”佐井久之虽然说着“您”,语气却比之前更加直接而平淡
了。他曾经想要放下姿态,表现诚恳,以获得这位疯狂科学家的好感,并认为这是人际交往中最
重要的一环。但他现在却觉得,那种想法充满了拘束。
一-人总是要做许多没必要,无意义的行为。
他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一些念头。这些念头是飘忽的,如夜空的星星,闪烁一下就再次
黯淡下去,他还没来得及分辨。在过去,他有无数理由去反驳这些观点,但现在却又觉得,当时
自己找到的各种理由都是虚伪的,毫无意义的。
“你认为毫无意义的东西,在事物的联系中处于极为重要的位置。”大脑袋仿佛能够看穿他
在想什么。它当然可以,更换身体可不是故事里那么浪漫的事情。
“你的问题,我这里有答案,但我不觉得应该由我给予这个答案,因为这个答案是属于我自
己的。佐井久之,人的真名实姓是有意义的,你的名字对现在的你有什么意义?这个名字对你来
说是真实的吗?你有认真想过吗?”它这么说若,机械臂将佐井久之缠绕起来,向着黑暗的远处
伸展。
“所有的答案都基于-一个最基本的宇宙真理:没有任何存在是毫无必要,毫无联系毫无意义
的。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以多种方式紧密联系在一起,并在这种联系中拥有特定的位置。这个真
理不会受到你的主观左右,因为,你所思所行都位于其中。”大脑袋如此说到,“去吧, 回到神
社,进入午夜回响,那里有马恩的仪式留下的痕迹,我会再次启动那个仪式让你回到它的距梦中
“我该走了吗?”佐井久之的身影被机械臂推入黑暗中,它的声音从看不见的地方传来,
我认为
“谁管你啊,我不想和笨蛋说话。现在的你就是个痴愚盲目之徒,就算在我这里得到一个答
案,你真的会重视这个答案吗?你会觉得这个答案是有意义的吗?”鹅颈喇叭一如既往地发出了
尖锐的嘲笑,“可怜的小家伙, 人一旦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马恩——马恩他也死过,对不对?我听见了,我真的听见了!”佐井久之的声音有点
挣扎,“只有死亡才能进化! 不,死亡就是进化,对不对?死亡本身也是没有意义的,生死对立
是没有意义的!”
“在宇宙的真理中,在那悠久的时光里,连死亡本身也会消逝,但这不正代表了死亡的意义
和位置吗?人死了就真的死了,这才是最有意义的。”大脑袋如此回答,“你已经死了, 佐井。
如果你能真正意识到这一点,你会好过许多。”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我知道我死过一次!”佐井久之还在大喊。
“你仅仅是知道而已。”大脑袋平静地说,“但你真的认知了吗? 你并非刚刚结缘,你的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