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你的旋律里也有我的旋律,
不是吗?
“这倒是。”音无结弦不好意思地摸着手指,在这个金黄色的梦幻里,他还有着完好的手指
,而在噩梦里,他的手指早就血肉淋漓,失去了知觉。他听着知音爱美的歌,看着身边的键盘手
,想着躺在棺材里的女友,以及奋战的马恩和朋友们,心中再次生出遗憾来。越是听那飘扬在风
中的歌,越是想到这些,这股遗憾就越是深浓。
如果还有可能,他何尝不想再次演奏呢?他对音乐的执著确实不如身旁的音成雾响,可他也
依旧有自己的思念,有自己放不下的东西,有自己想要演奏的音乐。
他,音无结弦,也是音乐人啊。
一如果只是如果真的还能演奏, 还有一把.他
“只要你想要演奏,就一定能够演奏。这是‘旋律’ ,这是来自你内心的声音,这是在你的
梦里,只要你相信自己,只要你还没有被噩梦打倒,你就能演奏自己的音乐。”音成雾响断然说
:“相信我,在这场噩梦里,没有人比我更懂旋律。”
她再次转过头,直勾勾盯着吉他手的双眼:“相信我, 就如同我相信你那般,相信你自己。
“只是相信就行吗?”吉他手想了想,他觉得这种“相信”难以捉摸,听起来只不过是劝慰
他人的话,可是,他又不禁想:我难道没有相信自己吗?
他试着去相信,可是,他又感到为难,好一会, 他似乎想到了-个困扰自己的事情:“我的
吉他已经坏了。”说出口了才觉得,这句话大概是一个借口
音成雾响只是凝视着他,他想要重复“我的吉他已经坏了”,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
口。他抱着脑袋,复杂的情绪让他感到既失落又痛苦,随风传来的遥远歌声,再也无法让他笑出
来,他发现自己其实真的很想继续演奏。哪怕不是《北极星》也好,当歌曲就在这里,当他人的
旋律正在奏响,自己明明还有一口气,却只能躺在冰冷的泥水里等死。
“.他痛苦地说。
“吉他不止一把。”音成雾响说: “我记得马恩把大悟的吉他带来了。
“”音无结弦也想起来了,可是,那把吉他如今不在他的身边,而马恩也不可能在
这种时候把那把吉他取过来。这是一场严酷的噩梦, 每个人都在生死线上挣扎,仅仅是活着就很
难了。
“- -定会有机会的。”音成雾响说,“马恩, 那个男人有着他人没有的谋略和强运,他知道
这里的每个人需要什么。”
她说得如此肯定,让他觉得她比自己对马恩的信心还要强。他无话可说,如果这是愿望,也
是美好的愿望。他躺下来,躺在河岸上,摊开双手,如果这是最后的梦,那也比没有梦更好。
痛苦、挣扎,温暖和金黃色他觉得自己要融化在这场美梦中了。可是,就在他即将闭上
眼睛的时候,新的声音出现了。
那是“叮——”的一声,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铃声。
似乎是天空?他睁大了眼睛,他似乎在天上看到了-一个影子。
那个影子正落下来,就好似从云层跳下来。叮当作响的声音,伴随着熟悉的身影,顺着金黄
色的阳光飘落。
“巫女小姐?”他愕然。
眨眼间,上空的身影不见了,可另一张脸从身后俯瞰过来。音无结弦这次真的看清楚了,确
实是神社的巫女,鹫峰红苑。他也不知道,为何她会出现在这个金黄色的梦境里。这明明是键盘
手的“旋律” 构筑出来的梦。
“是你?”吉他手看向身旁的键盘手,可是,键盘手已经不见了。他一骨碌翻身坐起,回头
就看到鹫峰红苑笑吟吟地站在人行道上,抬起手中的吉他:奶白色面板,虹色侧板,红棕色柄板
同样是复古中带有现代感,精美得更像是为女性设计的。
“虽然不是金色的,也不是银色的,不过,这是你的吉他,对吗?”她这么问到。
吉他手脸.上的惊愕悄悄融化了,他不禁笑出声来,没有任何犹豫,接过了这把吉他。他发现
, 自己已经找不到任何借口了, 却反倒感到高兴,仿佛是堵在心中的揪心和彷徨被来人扫落了。
“这不是我的吉他,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