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就算去了地狱,也会缅怀这段时光一这时 光细想起来
,其实也算是甘甜又温暖的吧。
“你就像是一 个刺猬,缩成- -团。”键盘手说, “虽然碰起来扎手,但无法再触碰的话,我
还是觉得很速憾的。”
“呀,别说得那么过份,我都要死了啊。”吉他手开心地笑着,“真高 兴能听到你这么说,
音成。”
“叫我雾响吧。”键盘手看向他,十分认真地说。
“雾响?我记得这不是一” 吉他手有些愕然,他记得她过去不叫这个名字。
“叫什么都无所谓,但我现在的名字就是这个。”键盘手音成雾响肯定地说,“从现在开始
,就叫我雾响吧。
“原来如此,挺好的名字,雾响,.响吉他手音无结弦喃喃重复了几次,又说:“你
进入了噩梦吗?如果是你的话,-定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说实话,我一直都没想过摆脱‘旋律
的可能性。”
接着,又碎碎念着:“我也可以像你- 样,在他人心中演奏旋律了,我做了一首真正属于自
己的曲子,那是一- 首很棒很棒的旋律。”
“我知道,《北极星》 。真的很好,比我过去听过的任何旋律都更好。音成大悟肯定是无法
做出这样的曲子来。”音成雾响肯定地说:“不过, 我只是在回响里听到的,我想听你亲自演奏
,那一定会更好吧。”
“你喜欢的话就太好了。”音无结弦轻松之中又有点落寞, “不过,我已经无法演奏了。我
的吉他,我的——我就要死了。谢谢你在最后为我带来这么美丽的梦,谢谢。”
“嘘一” 音成雾响突然用手指压住他的嘴唇,“听。 ”
音无结弦能够感受到她手指的温度和肌肤的柔软,但她叫他听,他也就安静地听了。他不知
道要听什么,也许是河水的声音?也许是风吹过的声音?在这温暖的金黄色的河岸边,安静也是
温馨的。
没一会,他似乎听到了除了河水声和风声之外的声音。似乎是熟悉的人在唱歌,那独特的音
线也很熟悉。歌声有些刺耳,似乎把岸上的微风给撕裂了,那入唱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
忽高忽低的音调就好似调皮的孩子蹦蹦跳跳。很难听,却又有一种令人不自觉想要听下去的魅力
,就好似人们吃着腌臭的食物,恋恋不舍。
音无结弦想起这是谁的歌声了,他忍俊不禁:“哈哈, 是知音爱美小姐在唱歌?”
“真好啊一” 他又叹息着,他羡慕那些还能够唱歌,还能够演奏的人们。
“很像大悟的编曲。”键盘手音成雾响说:“但肯定不是大悟能够编出的曲子, 那个孩子就
像是大悟的延续。”
“不是。”音无结弦断然否定,“她不是 大悟的延续。是很像大悟的编曲,但你也说了,大
悟是无法编出这种曲子来的。既然大悟无法做到,那做到的人就是——她就是她,这是她自
己的歌。”
音成雾响看着反应激烈的音无结弦笑了,说:“你这不是很有精神吗? 为什么老说自己要死
要死的?”
“我.音无结弦不自觉反驳,但又失笑,
“只是因为这是一首很有精神的歌。她不
是一个好的歌手,也不是好的乐手,但是,她是大悟曾经想做,却未能做到的作曲人。我想,如
果大悟能编出这样美好的旋律,当年的他肯定不会走上那条死路吧。我现在觉得大悟的手稿落在
她的手中,真是一场美妙的缘分。 ”
“那么,听到了很有精神的歌,你也该打起精神来吧。"音成雾响悠悠地说:“我还想听你
的吉他,你的吉他已经超越大悟了。难道你想让《北极星》成为绝响吗?那太可惜了。”
“我已经把《北极星》教给马恩了。”音无结弦说:“而我的手, 还有我的吉他
已经
“都是借口。”音成雾响大声说,“只有 你能够演奏出最完美的《北极星》!”
音无结弦看着反应激烈的键盘手,叹了一口气,说:“很少见到呢, 你这个样子。”
音成雾响和他对视着,表情渐渐平静下来。
“不管怎样,我就是想要听。”她这么说,“是我给 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