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加快了脚步,越往前走,各种感觉钻入五官和肌肤里,那隐约的恐惧感就越是清晰,仿佛连内脏都开始抽紧,不时传来反胃感。他无法阻止身体的感觉,但他的头脑依旧清醒一- 至少他这么觉得.当他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捏着伞柄太过用力,手心也一 -直在冒汗。然而,当他一直来到水潭边,都没有遇到更加古怪的危险。水潭在微光中冒若绿光,水面油平平的,似乎满是微菌,普通人的话大概会退避三舍吧,但马恩要前往安全屋,必须潜进水中。马恩没有太多犹豫,将棺材扔进水中, 自己也跳了下去。以往冰寒的深水此时竟然让他感到了微微的暖意,似乎有很多杂质,不断朝他的鼻子耳朵里钻来,在水下无法睁开眼睛,他仅凭记2忆找到了上岸的地方。当他擦去脸上的水费时, 好似摸到了-些带状的植物。 他将其甩在脚边,睁开眼睛, 却发现脚边什么都没有, 全身上下,只有透明无色的水珠滴落下来。安全屋正门前的洞口雕刻有大量的符文记2号,就如同立体的魔 法阵,此时同样散发出微光。这密密麻廂的程度,比他离开安全屋时更加严重,而散发出来的光芒,也给人一种倔强,却又随时会熄灭的脆弱感。马恩走上前,就看到这光好似流水一样,从自己的肌肤和衣物上淌过,不舒服的感觉顿时减弱了许多.马恩顿了页, 就上前转动阀门,将安全屋的大门推开。仅从外部的情况来看,安全屋的境况比预想的要好,而其内部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就是他离开时的模样。重新关上大门后,安全屋的隔离感同样带来了安全感,这是在外边的午夜回响里从未有过的。实际上,马恩觉得每一次在午夜回响里找到安全屋,进入安全屋,无论是公寓这边的安全屋,还是大脑袋的安全屋,实都是一次短暂的脱离午夜回响的过程。安全屋在午夜回响中处于怎样的状态?马恩也不好描述,也许应该用“中间态” 这个说法比较合适吧,可哪怕是自己暂居的这个安全屋,马恩自己也没多少了 解.他做过不少调查,包括寓本身的历史,以及过去-些住客的说法可所有存留于纸面上的资料都很正常,道听途说的传闻也没太多古怪的地方一-除 了已经结束的四号房的怪谈。仅从马恩自身的经历来说,公寓里的异常情况还有很多,包括这间安全屋也是谜团重重可情报在四号房的怪谈之后就中断了。去年的时候,邻居朋友带他进入的寓内部空间,在事后,马恩也无法找到更多的线索一- 虽然马恩没有主动深入的意思,但他曾经进去过,尽管位置偏僻, 却有深刻的印象,哪怕是下意识去看,也不应该什么都看不到, 可他真的什么都没发现, 就好似入口和那奇特的空间已经消失了一样。他唯一能够回到的, 就只有这间安全屋.马恩将棺材重新放在置物架旁边,检查了布置在安全屋里的防盗装置和监控装置,依旧和过去-样,只有他一个人进进出出。无论如何,在这个安全屋里,是马恩在这一次的午夜回响里最轻松的时间,也只在此时才觉得脑子紧绷得厉害.他先在沙发上坐了一阵,又站起来给花盆里的树枝浇水,拿出老日的唱片机放入那盘颂唱黄衣之王的唱片,待到女人的歌声响起,在那平乏而朦胧的叙事中,才有一种“工作总算结束了”的畅通感。他又再一-次坐在沙发上, 现虽然还没有离开午夜回响,但他却可以好好享受一下热水和香烟了。
当众人陆续离开黑衣人最后- -次打开的“门”后,佐井久之也在目送众人的离去,他看到了 古怪的景象。黑衣人在送走马恩之后,返身回到门内,可就在他踏入门内的一刻,他的身影就消失了。佐井久之只能透过这扇门,看到马恩离去的背影。即便马恩之前回望过门内,可佐井久之从他的眼睛中, 看不到自己.就好似两人分处于不同的世界。之后,这扇门就好似被-个透明人关上,卧室里只剩下佐井久之一个人。同样的门,分割的是不同的空间,佐井久之对黑衣人的“门”越来越惊叹了.不过, 放下这份惊叹后,佐井久之也开始了自己2的布置. 他从宽大的袖口里取出异常植物的残枝败0叶, 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如在丈量方位,嘴里念叨着他知晓的咒语一-实, 他这么做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些动作和咒文,是他从大陆典籍中拼凑出来的,仅仅凭 借感觉去使用,以他的经验来说,是否有效也是-种很朦胧的感觉。但怀着”做了总比不做更好”的想法,佐井久之依旧根据这所谓的“流仪” 完成了前提的布置.他重新回到门边割破自2的手指,将血抹在门面上,勾勒出一个以三 角形为外部轮廓的符号,又摘下一片叶子粘在上边。符号和0十子的位置都不在门正中,而偏差的距离,是他根据之前的流仪确认的” 最佳方位”.佐井久之知道,自己的“门” 无法直接实现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