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数分钟后,场地里的人便全跑光了。
这也难怪,毕竟村民们都不在这里,剩下的都是些三日月静流叫过来的打工仔,而位于山下的都属于不那么忠诚的临时工,对自己顶头老板的所作所为有着清晰的认识,一听到枪声响起,就全都跑得没影了。
其中还混杂着几个从山上的宅邸乃至神社附近跑下来的倒霉蛋。
而村落里巡逻的十几个保镖和打手,如今都已经全副武装地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敢于阻挡她的人们全都被砍瓜切菜般倒下,而这只不过是水岛舞在战斗过程中的顺手为之,耗费不了太大力气——
对她来说,唯一能称得上对手的就只有那个扎马尾的风衣女人。
“水岛大人,您真是为了那个少年而战?”
苏我狐彻眯起眼睛,她的语气恭敬,言语间却带着尖锐的讽刺。
“我看不像。”
“像不像和你这个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花痴女什么关系?”
水岛舞随口回了一句,她双手张开,一大堆被拆解开来的零件自她指缝间留下来。
这都是从对方身上收缴到的。
所谓战斗,就该公平。自己不用枪不用刀,对方亦只能赤手空拳。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遵守某人一时兴起定下的规则,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说这种话只会被人当做是神经病。
好在水岛舞有着将规则践行下去的力量——比方说对方身上携带着的那些武器,全都被她在近身搏斗中收缴掉了。
之所以如此容易,有一部分是对方并未使出全力挣扎的缘故。苏我狐彻虽然带着不止一把枪支,却没有放在心上。
这种心态让水岛有了那么一丁点的欣赏。
“我在法国的时候,一直有在关注这边的局势。你知道,蜥蜴之尾是非常擅长情报工作的组织,而我的好朋友又是其中最顶尖的专家,她正是依靠情报支援成为在业界人人追捧的顾问……”
两人一边用常人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进行着超高速的拳交拼斗,时而纠缠时而分离,宛如两道双生的幻影,然而她们彼此间的对话却依旧流利,苏我更是呼吸平稳地随口说出了长难句。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说,我一直在关注那位少年的动向。”
“看来你很关心。”
“当然。少年说是我夺走了他的第一次,但反过来说,他也夺走了我的第一次……”
说话的同时,她还有闲心抽回拳头,张开五指伸到水岛的面前作为展示,仿佛是在说“我也是第一次有机会碰到男性的***呢”。
“呵呵。”
水岛舞冷笑不语,一记手刀朝着对方的肩膀砍去,骤然升腾的气势像是要将那只手整根卸下来。
苏我狐彻一个旋身躲过,高高抬起的修长大腿朝着对方脑袋猛地踢去,在做出高难度动作的同时气都不喘地继续说道:
“总之据我所知,水岛大人来的好像比我还要晚吧?”
“爱情不分早晚。”
水岛舞在电光火石间一扭脑袋。
战斗专家的那记鞭腿如穿林飞燕,角度灵巧刁钻、力道凶猛狠辣,好似一柄划破空气的弯刀。
女大学生侧过脸颊,短发飘扬。位于她发梢的一部分头发直接被切了下来,几缕黑发在空中飘洒。
“但人分前后。”
苏我狐彻及时将双手交叠挡在胸前,前王牌杀手的回礼是一记窝心脚,带着炮弹般的气势砸在她的双手上。
女人的身体微摇晃了一下,余势未消,往后一连倒退了七、八步才停下来。
等到两人再度拉开距离后,苏我甩了甩被踹到发麻的手臂,胸口开始有了不稳定地起伏。
“和她只有一面之缘的前辈?”水岛舞耸了耸肩,“我还不如去讨好一下我的好朋友。那家伙起码是目前为止那人唯一正式交往过的女孩,看看她愿不愿意和我分享男友。”
“哦,原来两位是好友呀。”
苏我狐彻笑得很开心。
“我听说过她。看来‘闺蜜是情场上最大敌人’这句话真不是随便说说。”
“总之……”
水岛舞随手拨了拨被风弄乱的头发。
“你在那个人渣心中的地位压根就是个路人,希望你能好自为之,别拿他开玩笑了。”
苏我挑起眉头。
“恕在下直言,本人并没有在开玩笑。”
“怎么,别告诉我你是一见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