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两门推到河岸最前面的四磅骑兵炮,一旦看到对面桥口出现白色军服的匈牙利掷弹兵,就连续不断地对其猛轰;而对岸,奥军十二门六磅炮,也疯狂地对着这两门炮射击,企图对其压制消灭,炮组人员伤亡殆尽后,就换另外一组上去,差不多一个小时后,这两组也悉数牺牲或重伤,炮管上是热气缭绕,血迹斑斑。
这时拿破仑的方面军主力抵达,司令官看到这情景,二话不说,和四位无名炮兵冲到其中一门骑炮边,临时组成了炮组,“听我的口令,掩护大军渡河争桥。”头发乱蓬蓬的司令官目光锐利,义无反顾,他自己测算,指挥炮口调整、装弹、射击,宛若个炮兵下士。
很快,“小伍长”这个诨号,其后就在整个意大利方面军传开了,“俺们司令官就像个伍长那样,指挥着一门炮。”
当法军其余大炮都架好,沿着对面河岸进行覆盖式炮击时,赛尔米尼镇的城墙后,拉纳第一个拔出剑来,带着掷弹兵们怒吼着冲上木桥,和拉纳一起的,还有马塞纳、莱昂纳尔等高级指挥官,三色旗纷杂摇动,他们和普通士兵们并肩,冒着奥军的炮火,前仆后继,踏着摇摇欲坠的桥梁,猛冲猛打:许多法军士兵在拥堵中,索性跳下桥身,泅水前进。
其余的师,也纷纷渡河猛攻。
支撑不住的奥军丢弃阵地,向曼图亚败退,死伤、被俘近三千人。
取得洛迪桥强攻战胜利的拿破仑,不闻不问,继续向米兰城挺近。
五月六日,兰道城一支三千人的守备队伍,在指挥官德.劳巴蒂尔上校带领下,行走在莱茵河的岸边,他们的目的地是曼海姆城,在那与儒尔当将军会师。
护宪公于法兰西革命执政府中发出的告示,就张贴在兰道城教堂的山墙上,内容言简意赅:
“忠勇的革命军将士们,让我们在奥地利都城维也纳升起三色旗,痛饮胜利美酒。”
这支守备队伍在之前围绕着莱茵河两岸的战争里,功勋卓著,多次击退过普鲁士、奥地利的围城攻势,劳巴蒂尔上校的胸前刚刚佩戴了枚闪闪发亮的勋章,让士兵们很是羡慕尊重。
“上校,你说咱们将来能到巴黎宫殿里,得到护宪公的亲自接见,然后表展吗?”
“傻蛋,那读作‘表彰’。”
“俺是阿尔萨斯人,法语说不利索。”
“维也纳在哪?”
“听说越过莱茵河向东,走从斯特拉斯堡到巴黎差不多远的路,就到了。”
劳巴蒂尔上校这时回头挥手,很有信心对七嘴八舌的将士们说:
“维也纳,我们一定会打到维也纳的,也一定会得到护宪公表彰的,所有人!”
“对的上校,到时候所有人都和平啦都有好日子过。”
从巴塞尔城开始,莱茵河突然急转弯,像是个在跑道上摔倒的选手,膝盖狠狠砸落,河水满溢在两岸土地,下雨时水面暴涨,形成星星点点的河洲岛屿,还有草泽,干涸时就露出很多陆地,河水直到科布伦茨,才有了明确的河岸线,这支年轻共和国的“兰道支队”,有说有笑,士气旺盛地穿行在被夕阳照得一片金色的河堤旁,不断举拳呼应着上校的鼓舞。
按,法兰西革命执政府国防部的作战计划:
“攻入维也纳,以莱茵河地区为跳板最为便捷,故以德意志大集团军为主力,意大利的两个方面军须全力做好配合战斗。”
(本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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