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术的成效也是显著的,前几日,果军攻破赤匪第一道防线,“毙敌数万人,尸横遍野,流血漂橹”,随即光复了有着匪区北大门之称的南城县。
消息传出之后,顿时振奋一片,胜利光环的刺激之下,所有人都迫切获得更大的胜利。
坐镇洪城的常凯申也是如此,虽然战事才不过打响半个多月,但后勤的压力已经开始凸显,不断修筑的堡垒消耗了大量资源,而这些资源绝大部分可都是从洋人那买来的,需要拿真金白银去还。
每每想到这些,常公的心里就仿佛在滴血,夜不能寐,但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他也只能强忍下内心的痛楚,告诫自己一定要戒骄戒躁。
只是上头的想法肯定会在不经意间传达下去,委座需要一场更大胜利的消息,逐渐被正在前线领军的将领们知道了,一时间各种想法从他们脑海中油然而生。
这次攻占南城县的是李延年所率领的先头纵队,这位红军的败军之将可谓是“知耻而后勇”,不仅拔得头筹一雪前耻,还获得了领袖的高度赞扬,光此一点,便吸引了不少眼红的目光。
李延年部一共4个师、19个团,相较于一般的地方部队自然是装备精良、后勤充足,但要说和其他几路相比能有多强,其实还尚未可知。
所以在众人看来,他李某人无非是占了个先机的便宜,以如今这种绝对优势,哪怕是条狗上去智慧,也断没有失败的道理。
如此种种,自然也给李延年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同时先前的轻松取胜也让他开始轻视红军,认为对方在自己的战术面前束手无策,此正是“建功立业之大好时机”。
于是,李延年逐渐不满足于步步为营式的筑垒推进,最近几日甚至出现了一次就急进几十里的情况。
而这恰好就是红军所期望的结果,担任前线指挥的聂云骈一直在密切注视这股敌军的动作,同时也了解到了他们轻敌且又十分疲惫的特点,最终下定决心决定给其一个教训,以作为此战红军的开门炮。
很快,红军两个师的主力部队,开始向李延年部推进的方向运动集中,伺机给以打击。
不过在发现红军主力的动向之后,果军也没有傻乎乎地继续冒进,而是赶紧恢复了筑垒推进战术,使得前线红军一时难以找到战机。
20日,红军主力向南转移至广昌以东地区待命,这样一来,果军又开始旧态复发,大胆地集中了四个师的兵力,向南丰、黎川一线快速推进。
看准这个机会,25日红军主力秘密地迅速北返,会合地方增援的数路支队,在敌人前进方向的东西两侧隐蔽集结。
与此同时,红军又以一部伪装成整个军团继续南撤,以迷惑对方,同时指示地方支队伪装成主力在沿线“休息整理”或“修补工事”,继续诱使敌人大胆向南跃进。
这一切,果然使李延年产生了错觉,以为红军主力已经远离此地区,于是立即下令先头部队向南丰急进。
对此,红军断定敌人在急进途中必将经过高山岩一带,而沿途二十里间地势险峻,两侧高山绵亘,可以埋伏大部队,是有利于在运动中歼敌的极好地形。
于是根据上级指示,红军大部迅速隐蔽集结于高山岩附近山地之间,第二天,6月29日,李延年部的先头一个旅果然闯进了红军埋伏圈,而且还没有后续部队。
下午四点,红军向尚未完成构筑工事的敌人突然发起猛烈攻击,先截断其退路,而后再由两翼发动猛烈攻击。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凌晨,红军全歼进入包围圈的一个旅,只有该旅长许永相和少数部队脱逃。
清晨,坐镇锐京的彭拜、鹏石穿接到前线指挥部发来的初战电报,报告中称:
“之敌于今早一时即解决,但约有一营左右逃脱…俘虏约五千六百左右,轻重机枪约在五六十挺以上,迫击炮数门,步枪弹药数目现尚无法统计”
显然,从战报来看,这只不过是前线指战员的浅尝则之,敌人的疏忽大意给了红军一次机会,而以现在的胃口,肯定不会仅仅满足于这一次机会。
30日上午5点,锐京指挥部电报前线,告知天明后可能有敌机出没,并有向我军现在阵地轰炸的可能,并且我方空中部队因受敌牵制暂时无法支援。
考虑到目前前线阵地区域过于突出,目标太大,各部队应立即分批次转移隐蔽。
虽然此战暂时告一段落,但红军一方也料定李延年肯定不会甘心失败,并在不久后再派部队反扑,所以在转移的同时,也开始准备遭遇和消灭敌人的来援部队。
事情正如预料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