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县城可远远不够。
于是这便形成了一个悖论,想要列强支持就要继续往死里剿匪,而要往匪区深处打就要消耗更多的人力物力,偏偏如今果府相形见绌的财政还真不一定能够撑得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够伸出“援手”的也就只有日本人了,哪怕知道这很可能是饮鸩止渴,常公也只能无奈接受。
另外还有一点让人相当头疼,下面某些不能体恤上级的蠢货,整天都在妄言抗日,这些破事常公通过手下的情报机关,早已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打压不听话的家伙固然要办,但潜在的民意也不可不察,万一被哪个政敌利用了,常凯申还真怕自己稍不注意阴沟里翻船,所以在与日本的来往中,他都表现得非常谨慎。
一直撑到现在,常委员长终于是撑不住了,在南方匪区的失利倒还在其次,毕竟迄今为止他也不过损失了三四万的兵力而已,实际伤亡还要更小,相比于先前准备的百万大军,当然不值一提。
但问题是,赤匪可不光只在这么一个地方盘踞,长江北岸的鄂豫皖、洪湖一带,西北的陕甘川、陕甘宁,华北的晋察冀,都有着他们的身影。
甚至随便哪个匪区,兵力都很可能不比如今的湘赣闽粤差,这种局面让果军怎么打?
难道真让凯申公来个掩耳盗铃,装作没看见那些愈演愈烈的匪患么?
所以还是得想办法解决才是,这次迫于英国人的坚持,果军不得不将主要兵力集中在了长江以南,以期“光复振兴”各国洋行和江浙买办的经济大局。
但考虑到其他匪区潜伏起来的獠牙,常凯申也知道肯定不得不防,问题是他现在除了派出少量嫡系辅以大批杂牌在匪区外围修筑工事之外,已经找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了。
一切都是实力不济的结果,如今果军兵力百万,看似雄厚,但财政的拉胯让其成了一只瘸了腿的“侏儒巨人”,何况这种近代军队的连一战水准都达不到,想以同等规模对阵红军,简直是痴人做梦。
常凯申之前几年的“剿匪大业”其实已经间接地证明了这点,还是那句话,哪有匪越剿越多、越剿越大的道理。
如今掀起了这场声势浩大的剿匪战争,与其说是毕其功于一役,不如说是常公的自救罢了。
当然,无论是常公自己还是西方列强,对整个局势的理解并没有上面分析得那么到位,在这些反动派的固有印象中,他们仍然走在一条前景广大的康庄大道上。
否则现在英法等国要么是继续向果府下重注,要么就干脆想办法和土共勾搭上,哪里还能摆出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架势。
对此常公也是相当纠结,他既担心出现最不期望的结果,又怕被洋人发现他的虚实后直接放弃对其的支持。
同时常凯申也在心里不断地暗示自己,赤匪固然是心腹大患,但以果府和果军的强大,一定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过去这些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些许挫折,不值一提。
就是这般既纠结又坚定,还带着些许恐惧的心态,让常委员长最后终究和千方百计想和他勾搭起来的日本人碰到一块了。
至于冈村宁次,他这个少将在此时不过是充当一个信使而已,还没有后世担任华北方面军司令官时的风光。
不过和常凯申类似,此时的冈村宁次也已经认识到了赤党的可怖,并成为了如今日本军方中“联常剿赤”派的典型代表。
32年,时任申海派遣军副参谋长的岗村大佐,参与指挥了一二八事变,并在同一年奉命转赴东北,出任关东军副参谋长。
在关东军就任的这两年里,岗村一直面临的正是所谓的“匪患猖獗”的困难局面。
而日本人口里的“土匪”,其实就是指东北各地的抗日军民,并且根据关东军方面掌握的情报,这些势力的背后十有八九都有赤党的影子。
对此,冈村宁次将“治安”问题列为首要任务,上任的第一年便给军部打报告,要求增派援军,然后设法通过“满洲国”政权加强所谓“法制”建设和地方武装建设。
像是收买土匪、招募伪军、建立“谋略部队”为日军作炮灰等等手段,也是从岗村这里开始步入正轨的。
不过即便如此,关东军在土共手下还是吃了不少的亏,就其损失而言甚至仅次于果军,说其对支那赤党恨之入骨都是简单的了。
当然,东北不同于关内,日军也不同于果军,如今的抗日民主联军斗争环境绝对是整个土共武装序列中最为艰巨的,能够在黑山白水之间维持存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只是日本人并不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