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是?”
“嗨能有啥意思?昨日反贼请了相熟的商户到府城提条件,说青龙镇以后归他们管,钱粮赋税由他们包了,但地方官吏缙绅得通通滚蛋。
此外交通贸易不能蔽塞,否则便是开战。他们还列举了一份单子,表示要跟府城做生意。知府老爷看过单子,出了身冷汗,病却好大半。”
“反贼要买些啥?”
“粮食布匹生铁木炭”
“这都是造反所需啊,万万不能卖。”
“可不卖的话,反贼就要杀到府城来了。昨日能杀江老爷,明日就能杀到府衙去。”
万老爷心中一紧,知道知府大人只怕是要糊弄事。反贼的要求,他既不答应也不禁止。但底下人觉着有利,自然会去办。
秦师爷聊了一阵,拱拱手便离去,乘船向新华方向。看他轻松模样明显已是成竹在胸,已然跟反贼达成某种默契。
万老爷在酒楼内又坐了半天。等到下午,北湾村的郑大善人带着仆从,惊慌失措的进了包间,大哭道:“万公救我,定要救我。”
前次见面,万老爷还处在看戏的状态。可再见到郑大善人,他不得不伸手将其从地上扶起来,还得倒杯热茶,安抚对方。
“郑老弟为何如此狼狈?”
“新华反贼杀到我北湾村。要不是我跑得快,命都要没了。谁能想到江家如此无能,之前还信誓旦旦定能灭了贼子。可眨眼他们自己成了倭寇,贼子成了义勇。”
郑大善人喝了口热茶,是长吁短叹。
“新华贼巢现在情况如何?”
“大肆招兵买马呗。十里八乡的穷鬼都在朝新华涌,听闻贼首要放粮接济,便想去占便宜。现在那边挤了数千人,把我家田地都给占了。”
郑大善人在哭,万老爷听了却眼睛一亮,急问道:“新华反贼能接纳数千人?”
“似乎不能。我逃走时听得消息,说反贼并不乐意接济。只是地方上的穷鬼饿疯了,听了杀官造反的风言风语,便一窝蜂的涌过去。我逃离时,一路上都是去投奔的。”
万老爷一拍大腿,“如此甚妙。”
这还妙?
郑大善人急道:“万公,我被赶出家门,已如丧家之犬,你莫再取笑。”
“你不懂,反贼已然势大,剿不死饿不死,但能撑死它。就算撑不死也要把事情闹大,闹到松江知府都得摘乌纱帽,朝廷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万老爷恨恨道:“新华反贼在青龙镇闹的太过,害我在府城放的几笔印子钱收不回。我派人前去商谈,他们也不搭理。干脆让松江府大乱好了,大家都别好过。”
郑大善人怔怔一会,方明白所谓‘撑死’是何意思。可他已被赶了出来,唯有继续把事闹大,闹到松江府都兜不住,才有解决之法。
“行,我再多安排些人手,多鼓动些乡间愚民朝新华村涌,要么把反贼撑死,要么松江府撑爆。”
两个缙绅定下计策,反而大笑。
刚刚获得初步胜利的‘圣光’团队确实面临名声大涨的苦恼。这就跟乡下人进城一样,发现个能过好日子的地方,大家都想去。
周青峰带队在赵港镇大破官匪后,新华村算是名声大噪。
飘在村口的热气球原本只是个招牌,现在已经成了某种象征,看到它就犹如看到希望的图腾,奔向它就是奔向新生活。
战后不久,陆陆续续有破产农户朝村里跑,祈求得到收容。在他们看来,逃到新华村可以摆脱官府和缙绅的欺压,还能免去徭役赋税,是条活路。
开始还只有那么一两百人来投,村里勉强收纳了。
但仅仅一个星期,整个松江府都知道‘新华义勇大破倭寇’的消息。
华亭上海两县,近三十个镇市,数百个村,两百多万人口,总有那么些过不下去的农户想换个地方生活。
前往新华村的水陆交通变得异常繁忙,不仅仅有前来采购销售的客商,更有拖儿带女来投奔的农户。
新华村立马变成新华镇,人口飙升到五千,并且还在继续增加。如此多人口带来巨大的管理负担。
萧金浪当机立断,新华分为内镇外镇,树立栅栏进行人员隔离,并进行军事化管制,维持稳定,不许乱。
事态之严重,连周青峰都手足无措。
他试图在某个路口设立岗哨拦截流民涌入,却看到个大概一岁左右的小女孩,满脸泥土和泪水,像只猫咪般在地上爬,声音沙哑的喊妈妈。
小女孩又瘦又小,其母亲为了进‘新华’,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