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的向回跑。就连之前半蹲瞄准关墙的汉人也一一撤回,在远处站立瞄准的几个也溜了。
最后只剩个汉人小头目,在山道拐角后探出个脑袋,没一会也缩了回去。好像有什么特别的事要发生?
格尔台确定对面汉人都离开,终于有胆子把脑袋长时间暴露在垛口后张望。关墙内的女真弓手也觉着好奇,看自家牛录额真都有胆子,他们也从躲避处朝外看。
狭窄的山道上空无一人,安安静静。
搞什么呢?怎么突然就不打了?
格尔台想到刚刚关墙下的动静,把大半身子探出去看。可关墙下就是一条碎石路而已,和平常并不不同。
只是.......
门洞里似乎有些动静,窸窸窣窣的。
这声音听来很怪,难道还有人在下面?
格尔台又抓来一名汉军火铳手,恶狠狠的喝道:“你,下去瞧瞧,门洞里有些啥?”
“主子,奴才......”火铳手身子一软,就要跪下求饶。
格尔台眼睛一瞪,“敢说个‘不’字,立马砍了你的脑袋。”他又对身边的女真弓手喝道:“给他绑跟绳子,放他下去。”
汉军火铳手哭都不敢哭,只能认命般任由处置。
在几十米外的山道拐角,新华远征军一营一连的一排长崔小二正在发火,他朝手下班长问道:“你到底点没点导火索?”
“点了。”一班长很肯定。
“导火索留了多长?”
“五分钟。”
“五分钟?你个龟孙,跑回来要五分钟吗?两分钟就够啦!”
“排长,第一次,保险一点嘛。我就怕导火索烧的太快。若是提前炸,我就没命了。”
崔小二气得抓狂,恨不能把手下的一班长爆捶一顿。他揪住对方脖领,“老子光荣参军就为了能立个军功,光宗耀祖。你要是把老子头一票任务搞砸了,我跟你没完。”
一班长也是满头大汗,觉着自己是不是真的把导火索搞太久?前头盯梢的士兵喊道:“排长,关墙上的鞑子冒头了。他们好像还要吊个人下来。”
“冒头就给我打,这还要我教?”崔小二恶狠狠喊道。
关墙上,汉军火铳手的腰上吊了一根绳,两名女真弓手拉着他朝关墙下放。可对面山道上又冒出几个新华据枪的士兵,把关墙上的人吓的魂飞魄散,连忙寻地躲避。
汉军火铳手才放了一半,绳子一松,他就哇哇大叫的摔了下去。格尔台躲在垛口后喊道:“狗奴才,还活着么?关墙的门洞里到底有个啥?”
连问好几遍,掉下去的汉军火铳手大概是摔断腿,忍住疼痛回了一句:“主子,门洞里有个东西。”
“啥东西?”
“冒火星的东西。”
冒火星?
格尔台听到这个词,就看到丢在关墙上一支重型鸟铳上正在缓缓燃烧的火绳。
火绳,火星,火药——它会炸!
格尔台急了,在垛口后提高音量,朝关墙下大喊:“狗奴才,快把那冒火星的东西拿出来。否则它会把我们都搞死。”
摔下去的汉人火铳手呜呜的喊疼,过了会却放声大笑,“我明白了,那是火药,是一大包火药。它会炸,会炸这关墙。”
格尔台大呼,“快把火药拿出来。”
不......!
断腿的火铳手厉声拒绝,“你们这帮建州畜生,杀了我家孩子,抓了我家婆娘,烧了我家房子,还把我当奴才。你们要得报应了,终于要得报应!
炸吧,炸吧,炸个痛痛快快。我汉家儿郎......威武啊!”
山风凌厉,将高亢的‘威武’二字吹的来回震荡。
不管是关墙内的汉军包衣,还是准备攻坚的新华步兵,远远近近听到这绝命前的呼喊,无不精神震动。
我汉家儿郎......威武啊!
声音传到高处,塞进门洞的炸药包上,导火索也只剩最后一小节。
格尔台听得懂汉话,气到青筋暴起,又肝胆俱裂。他看远处的新华士兵缩回去,哇哇大叫从垛口后探出半个身子,也不捆绳索,径直从六米多高的关墙上跳了下来。
落地的那一下,格尔台自己的腿崴了下,随即断折。他也惨叫不休,却强忍痛朝门洞里看,只见被堵塞的洞顶上有个灰扑扑的捆扎包裹。
包裹上还剩小手指那么长的导火索在冒火星。
格尔台强行站起,一瘸一拐的要进门洞。可摔断腿的汉军火铳手也猛的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