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米半径的任何目标。
距离炸药包十米,无一人可以幸免。十米到二十米,也就区分轻伤和重伤。爆炸扬起的沙尘和碎石甚至落到山道两侧的远征队步兵营脑袋上。
若不是戴了头盔,也会有人要被砸的满头是包。
这一炸,把莽古尔泰给予重望的攻势彻底打断。别说从山道进攻的伊尔登所部,就连两侧的和硕图、色勒所部也都退了下来。
打不动,彻底打不动。
正蓝旗的马步四千大军,山道战场也比较宽阔,可能正面接战的永远只有两三百人。莽古尔泰的经验告诉他,能并排两三百人,这在辽东山区已经是难得宽敞的道路。
可对面汉人的燧发枪告诉莽古尔泰,两三百人的冲阵根本无效。对角布置的侧射火力杀伤效率太高,拿人命填也填不满这个血肉窟窿。
伊尔登所部触动地雷,其护军只抢了一具破烂溜丢的尸体回来,一个个哭的昏天暗地。莽古尔泰脸上青筋暴跳,周围众人正看着他要如何处置。
是放过,还是......?
莽古尔泰全身都在抖,脸皮抽抽的跳。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主子战死,强敌未破,你们还有脸回来?给我拖下去,通通砍了。”
周围的白甲护军全都一愣,逃回来的败兵更是哭天喊地的求饶,不是喊‘贝勒爷饶命’就是喊‘我等已经尽力’,要么便是‘汉人太强’。
只是旗主下令,白甲护军也没法心慈手软,只能把逃回来的同伴拖下去,一个个砍了脑袋。
众人也明白,眼下战局焦灼,莽古尔泰不能有丝毫后退。
大金立国靠的就是野战无敌。
若是几千大金勇士在野外拿不下几百汉人的粗陋阵地。这要是传扬出去,努尔哈赤就不会放过莽古尔泰。
哪怕是父子,也要夺去莽古尔泰的爵位,没收其所有的牛录、田地和奴隶。
眼下厮杀不过一个时辰,死伤超过六百,且折损的都是精锐。连马军都试着冲阵,也没冲开对面两层据马。
乍一看伤亡还不大,四千马步军还有三千多呢。可正蓝旗各级主子隐隐指挥不动手下兵马了。
白甲兵相当于基层军官士官。这批骨干折损后,普通旗兵会很自然的消极避战。后者要么在主子看不见的地方蹲着,要么逃离战场,保全性命。
“收拢队伍,扎下营寨。”莽古尔泰也知道再冲无效,执意逼迫只会引发哗变,只能先缓缓恢复士气。
他朝左右山岭瞧了瞧,“派人翻越周围山岭,看看有没有其他小路。试着绕到汉人背后去。若能绕路,兴许还有转机。”
等安排好一切,莽古尔泰再转身吩咐亲信,密令把情况速去通报在宽甸的黄台级和费英东,要求派一批白甲兵来镇场,否则他不确保能把部队带回宽甸。
战事停歇,正蓝旗的哨探快马离开。
周青峰指挥的步兵营在两处山坡上倒是悠闲。燧发枪兵们在战斗中接受一番震撼教育,明白自己手中的步枪是何等的杀人利器。
全营轮流休息,喝水吃干粮。
崔小二作为排长,踢了踢地面乱石,清出一小块地方坐下。他把步枪靠在肩膀,从水壶里灌了一口水,长叹道:“想不到啊,我松江府小镇种地的,居然能来辽东打鞑子。
这可是当年岳爷爷都没打赢的女真鞑子啊,数百年前祸害过大宋,在我手里死的一片一片。
回头我到家乡一说,谁敢不夸我崔小二是条铁铮铮的汉子?包管十里八乡的大闺女任我挑,想娶谁就娶谁。”
《说岳全传》,这本是清代乾隆年间的话本,被‘圣光’提前拿来做思想教育。这东西比干巴巴的说教可强太多了,官兵们爱听啊。
中华历史中的宝藏太多,随便拿点出来就可以建立全民族的共同认知,提升凝聚力和认同感。
说书人讲到岳武穆枪挑小梁王,大败金兀术,整个松江府都能听的热血沸腾;等到后来十二道金牌下令退兵,岳爷爷精忠报国却在风波亭受‘莫须有’之罪名冤屈而死.......
老百姓感同身受,还要啥战争动员啊?群众情绪已经沸腾了。新华军上下恨不能立马跨洋过海,杀奔辽东,找女真鞑子大战三百回合。
灭此朝食!
全排的士兵吃着猪肉干,听着排长瞎吹牛,全都乐呵呵的笑。今日野战,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女真蛮子,大伙心里其实也没底。
之前爆破镇朔关,大家其实知道关墙上没多少人。门洞堵死,关墙后的鞑子也出不来。崔小二敢用一个排顶着关墙上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