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罪,我是被诬陷的。可你呢,你……你今日所做之事,可曾想过后果……”景歌淋湿的发就贴在她的脸边,混杂着各种液体顺着侧脸流淌了下来。
她的唇苍白并颤抖着,声音也小得像蚊子一样,不过对面的审判官还是清清楚楚,字字的听到了。
“大人,你……难道就上没有老下没有小么?你就不为他们考虑吗?你……在这儿放我一马,日后……或许会给自己一条……一条生路。你这些都没有考虑过吗……”景歌再次逼问着。
审判官心中咯噔一下,确实,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那掌刑千户魏大人已经与厂公翻脸,若是自己如此折磨他的女人,恐怕自己日后可不好过。
当然仅仅是不好过还算不错的了呢,若是家破人亡……他真是想都不敢想。
他确实应该好好的三思而后行,在这个时候放水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厂公也不在。
可厂公说要割掉她的鼻子,自己不这么做也会受到责罚。于是他派人去门口盯梢,厂公回来,就立刻行刑!
看着景歌的小腿源源不断的流着血,估计过不了一个时辰,整个人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掉的。
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可这里面也有厂公的人在场,他不好大肆的放水,想了想说道。
“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道什么是劓刑么?就是割掉鼻子。若是你再不说。这把匕首就会让你永久的失去你的鼻子。你那么漂亮,日后若是少了个鼻子,恐怕是生不如死吧!来人,先把她两个小腿的钢刺取出来,让她好好想一想!”
景歌再次忍受痛到极致的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的扭曲着。感觉那冰冷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体抽出,然后血肉重新联合在一起。
这样也好,起码自己不会再流血了。看来魏祁做的事,还有自己的话,都起了作用,至少能活一会儿就是一会儿。
可是,她的意志随时都可能被摧毁掉。因为不知什么时候,田禄升就会回来,就会割掉自己的鼻子。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真的少了一个鼻子,她又该如何处在这个世上呢。
唉……
罢了……
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命运这种东西。当你无能为力的时候,当你所有的办法都用尽了的时候,当着希望一破灭的时候。你只能选择相信命运。
而命运就是一个时辰之后,她小腿的血液,已经凝固,浑身麻掉,血肉已经开始重新整合。田禄升却回来了。
劓刑,不得不行刑了!
“厂公,此女甚是狡猾,说招认就跟我提条件。答应她,她便故意拖延时间。所以这刑罚一直没有上。如今看来,也不必再拖着她。下属会尽快行刑!”
审讯官立刻三言两语的将自己的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他不这么说,也没办法,毕竟要先顾自己。
田禄升得脸色发黑。今天的事情已经让他顾头不顾尾了,面对这个女人时,他居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可这天下都是自己的,没人敢侮辱你自己,若是胆敢,这仅仅是个开始!田禄升,一闭眼一挥手,意思是行刑!
景歌的恐惧感,随着这夜色降临开始笼罩着她。
看着那精致的小刀被端上案牍,然后再由锦衣卫拿起,一点点朝自己走过来。
她下意识地身体往后撤着,可是后脑勺,后背,以及后身的全部,都被钢针刺进半寸。
身后的疼痛却远没有面前的这把匕首带来的可怕而让她崩溃!
匕首已经到了眼前!
“不要,你会后悔的!”景歌用了浑身力气开始大叫,同时也开始挣扎。一挣扎就被钢针刺入,她的身后已经是血迹淋漓。
“从没人敢逆着本座!这个天下,都将是我的!你只是一个蝼蚁!本座说捏死,就捏死了!”田禄升像是说给景歌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有权有势,或许已经被这所谓的顶级权力蒙蔽了双眼,于是不可一世的自负起来。
景歌喘着粗气,脑子里翻转昏旋,耳朵里因为心理作用而发着嘈杂尖音,血液在两边太阳穴里翻涌,如同两只铁锤似地打着,胸中出来的气也好像是来自深渊中的沉重。
她怒不可遏的盯着田禄升,突然大笑起来:“田禄升,你自认为你很厉害?我发誓,若我出去了,你定会承受世上最最耻辱的死法!我会将你的九族全部挖出来和你一样受辱!你今生所做的孽债全部由你和你的族人来偿还!你所享受的荣华富贵都不会带到地底下,相反,你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