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恒以一个十分滑稽的姿势,趴在地上,嘴里仍旧不停的骂骂咧咧,骂天骂地,骂人家祖宗,问踹你爷爷的龟孙是谁。
回头一看,似乎觉得是自己的眼睛好像出现了幻觉,大力的揉一揉后,再定睛一看……就是西厂魏祁!
他瞬间像是被哪路神仙,给封住了嘴巴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连滚带爬的起身,扑通一声,跪在魏祁身旁。
魏祁抱肩,脸上的不悦在他的周身染成了道道黑色,更与他官袍中央的金色麒麟遥相呼应,仿佛活了一样。若是再惹怒它,它就会跳出来将卓恒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卓恒,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是嫌弃诏狱里的刑法不够刺激,还是嫌你的爹的钱不够少?”
魏祁恶狠狠的问着,不知道是不是这一身官袍的作用,也衬托他的脸就像那头猛兽一般,凶神恶煞。
这个天杀的,敢动自己的女人!
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有本事将卓恒从诏狱里弄出来,就有本事弄回去!断这小子一条胳膊一条腿,不要性命,好好让他涨涨记性!
“没有!没有!没有!魏大人,我错了!我才是龟孙!您大人有大量,别气别气!”卓恒知道今天自己可闯了大祸了。
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身后的女子,莫非就是父亲口中不能惹的宋家养女?
不是吧,自己这么倒霉!那宋如瑜可是蠢的可怜,又是宋平秋的女儿,魏祁又怎么会看上宋家人呢?
不过这个景歌倒是有些与众不同,可自己确实没有往内方面想过。
看来是真是八字不合,犯冲!
“我我我,有眼不识泰山,其实我什么也没做,不信你问问这个姑娘!真的,我什么也没做!我对天发誓!”卓恒厚着脸皮辩解。
可谓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皮,天下无敌!他刚才用话激怒侮辱景歌,转而还让人问景歌,是不是他什么也没做。
确实什么也没做,就是淫乱之话说了不少,无礼了不少。
魏祁眯起眼睛,方才在他身后,听得可真切,一句没落下。
如今他还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一副可怜的样子,让自己去问?
他妈的,谁给他的胆量!
“呵,问你祖宗吧!庄戌,带他回诏狱,好好问问,是不是和兵部,户部的各十万两银子有关?你切记,得好好问一问!”魏祁发话,也决定了卓恒的去留,未来命运。
前几个月,兵部丢失的银子没有如数追回,只是处决了与此事相关的人,此时算是圆满告一段落。
但魏祁总觉得,这剩下的银子下落不明,在自己心里就是一道坎。
而且景歌前不久的瘟疫防控之策实施以后,户部向个地方赈灾的银两,又不翼而飞了十万两,皇上也令他彻查此事。
古有避嫌举贤不避亲,今是问罪不避亲,虽然他救了卓恒,乃是为了给秦墨谦添堵,属于挑拨离间。
然而这次,他纯粹是因为太过生气,也给景歌出出气,这放荡不羁的风流浪子,敢调戏自己女人,真是不想活了!
卓恒听到,自己居然跟西厂的案子有关,顿时吓得面色苍白,四肢无力!
西厂办的案子和六扇门的不同,西厂全部都是杀头的大案子,就算不死也得是剥层皮。
看来自己今天的行为真的惹怒魏大人了!再后悔也没用。他欲哭无泪,没想到自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仅自己在西厂会遭受皮肉之苦,就算回了家,父亲也会用棒子打死自己的。
“魏大人,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给小姐当牛作马吧,我就是她的奴隶,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求求你不要让我进诏狱,我对那个地方过敏,真的过敏!”卓恒那声音就像乡下杀猪那般惨烈。
胡枫憋着乐,啥玩意儿?今儿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过敏。
好小子,他对那个地方过敏?怎么个过敏法?
不过,过敏也不是什么难题,多去几次就好了。大人位高权重不方便动手,他转身就替大人又踢了那小子几脚。
这小子,动土动到太岁头上,活该啊!
眨眼功夫,卓恒就被拖得老远。他身后跟着的锦衣卫也不敢滋事,只是也连忙回去报信儿了。
魏祁缓步走来,一身行头,贵气逼人,更加英姿临风。
冬雪心中庆幸小姐终于没事了,同时也忍不住腹诽,这魏大人长的怎能如此好看,就像天上的神仙,简直太完美了。
小姐真的捡到宝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