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景歌一味极力的宽慰别人,但她自己眼中也有一闪而过,不被人轻易察觉的酸味苦楚。
连诗的手握住她的。到底是过来人,一语中的:“孩子,你是不是因魏大人的失忆而苦恼?这件事情其实我也听说了,整个京城恐怕日后都会闹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的。你是在担忧,他这病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治不好了,或许一辈子都治不好了?不仅影响了大人的鸿业,更加影响了你们的感情。我说的对不对?”
景歌咬唇,哪怕之前吃过香甜可口的酥馍馍,如今也觉得口中有些苦涩了。好一会儿她才点点头,又觉得失礼,跟连姨说这些做什么,都是些女儿家不中用的儿女情长。
连姨却笑得灿烂:“你们夫妻之事没有隐瞒我,便是信得过我。虽然这一辈子,我都未嫁人,但也有爱慕之人。我的年纪比你们大,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饭还要多,所以也能谈及一二。”
连姨将门关上,好像接下来说的话,是她们闺中密友才能谈及的,旁人是听不得半分的。
她重新坐回了景歌的身前,莞尔一笑:“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要讨欢心的,但也不能太明显,显得做作。魏大人现在是失忆了,连你们这一年来的情分都忘的一干二净,可这也不能全怪他。你若想自己心里好受些,便看淡一些。可是我见你如此,怕是不太好看淡了。这么多时日,你还是闷闷不乐,可见这心思系于他身上该有多重。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去重新追求他呢!”
景歌的眼中好似瞬间藏了一束光,此时眼中大门打开,那光便从大门里透了出来。
“大人虽不记得我,但因我是他夫人,所以凡事还有些情分在。”她想起来,自己昏迷时,是他抱着自己一直走回府中的。现在回想,也是分外的宠溺。
连姨继续说着:“那就更好办了。大人的病等不及,我看你更等不及。要是大人的病一直好不起来,你怕是要日日消瘦恐又添病了!反过来想,看似是你们的感情受到影响,其实更是浓厚的开始。他对你一直彬彬有礼,难不成,你也要克己守礼?过了年你就十八岁了吧,也知道闺房之事,是需要一点点情趣的。对于男人,若是真心爱,更要有些表示!”
提到闺房之事,景歌瞬间就红了脸,就连天边余晖露出的火烧云都不及她脸上红色三分。怪不得连姨要把门关上,这种话实在是太隐晦了!她紧张地低下头开始用手指搓着衣角。
连姨仿若没看见,继续提点到:“既然大人不讨厌你!你何故不去追追他呢!用你擅长的,会跳舞就跳舞为他助兴,会弹琴,就用一首相思惹他心乱。会做饭,就用食物拴住他的胃。会撒娇就多撒娇。晚上,也可洞房花烛,将女子的柔媚都展示给他看,何怕他不喜爱你呢!当然了,做这些事情一定要张弛有度,不能太过分的谄媚,这样会适得其反,偶尔谈论几句朝政,为他分忧解难,将魏府上下打理好。不让他分心,这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不要觉得没面子,夫妻之间本就是一体的,没有谁讨好谁的说法。只有将爱人牢牢的抓在手中,才是聪明女人应该做的事情。你也不想杂七杂八的女人借此机会,去亲近大人吧……”
连姨说的多,却字字句句正中内心。让景歌顿时若醍醐灌顶!
她现在手无足策,自怨自艾的,又在做什么呢?
其实什么用都没有,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应该抓紧时间将大人的心,重新夺回来!
失忆怕什么,之前自己冰冷酷寒,拒他千里之外都迷倒大人了,如今还愁不能女以色授,男以魂之嘛!
“谢连姨提点,或许我真的糊涂了。”
见景歌开窍,连姨便会心的笑了。
景歌见连姨手中的馍馍还没有来得及吃,光顾着跟自己说话了。于是拿到手中,亲自喂给她,十分亲昵:“连姨说了这么多也该渴了,吃完这颗馍馍,我就给您倒茶去。”
景歌麻利的泡好茶,是上好的连云雾山翠,二遍热水滚烫之后,便是满屋的清香味道。
“连姨,恕我多嘴。我觉得您是鞑靼国人并不难猜,可是见您的言谈举止,名字里又有脱脱摩罗几个字,恐怕是王族才有的名讳吧……”
连姨品了一口茶,只叹好茶。犹豫了半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的身份已经隐瞒了十几年了。如今被这样突兀的问出来,确实有些惊讶。不是惊讶旁的,而是惊讶,自己已经快要把这层身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是鞑靼国的长公主,脱脱摩罗连诗殿下。你果然冰雪聪明,居然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连姨笑得有些苦涩,或许只有身为公主的身份,她才会任性妄为,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