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让冬雪稍安勿躁:“别急,我这徒儿我自是知道,恐怕这个刺客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
冬雪半信半疑,只见屋内呃的一声,女刺客被妲己剑正中心脏,嘴角流血,应声倒地。
冬雪傻眼了,大人和长青没有骗自己,夫人果然是肤色,够强悍!
景歌收了剑,回头一看门口,居然这么多看戏的。她气不打一处来:“好啊,刀光剑影,危险重重,你们就这般看热闹,都不来帮我!”
魏祁勾笑,眼中是不曾流露出的赞许,他负手而立,用脚拨了拨地上的尸体:“夫人辛苦了!只是我们怕打扰夫人练手,所以未敢近身。”
景歌收剑。魏祁可真会说,不帮自己,还非说自己要练手。她撇撇嘴:“那是,大人千金之躯,这等小事就让我来操劳吧……”
二人打情骂俏,长青和冬雪只得咋舌。
出现刺客,人心惶惶,汗王也有些心里不踏实,怕计划破坏,走漏风声。
魏祁却道此事宜早不宜晚:“若是让瓦剌有了时间准备,我们更不容易得手,所以计划提前两个时辰,天一黑就动手!”
汗王说了一句鞑靼语,意思为真主安拉保佑的意思。
鞑靼国出征前,都要进行祭祀,又与魏祁为代表的大明同盟,于是还需歃血为盟,就算有一方背信弃义,真主便不会饶恕。而一方大义凛然,为对方鞠躬尽瘁,真主则会保佑他。
祭祀规模不是很大,一是不想大张旗鼓,惹得敌军起了疑心。二是时间匆忙,无需太过铺张。
在荒原中,摆设祭台,围结五彩且有伊斯兰经文的帆布,在风中猎猎作响!致敬尽礼,迎接福神,拜求此次行动一定会有好运气。
杀鸡宰鹅,屠牛弑羊,煮熟之后,横七竖八的插些筷子在这类东西上,各种动物的头颅皆绑上红花,可就称为“福礼”了。
在祭祀台上一一陈列起来,点上香烛,汗王和魏祁站在台上,鞑靼臣子整齐立于台下,皆举手恭请真主安拉保佑。
虽魏祁从来不信神魔,只相信自己的实力,但入乡随俗,更希望此次顺利!京中已然因秦墨谦而大变,成败只看今夜!
“我主安拉保佑,脱脱不花与魏祁,鞑靼与大明,今日立誓,互帮互助。共谋福利,歃血为局,结为同盟,百年不可违约!愿真主安拉庇佑良善子民,救出真龙天子,惩罚奸佞!您的孩子在此恭迎真主!”汗王高声而作誓,后用鞑靼语言再次诉说祷告。
带着对祭祀的尊敬和笼罩着这一切的神圣,魏祁与汗王皆用匕首在掌心划过一道血痕,不多时一滴血便滴在了琉璃碗中。二人虎口相碰,握紧彼此的拳头,象征誓言而立,结盟绝不可破。
然而,当祭祀大司命准备将带有血的碗倾洒于祭台之上的时候,却当下愣住了——二人的血居然什么时候汇聚在了一起!渐渐合二为一,融成一滴一般,碗中两滴血,赫然变成了一颗耀眼鲜红的明珠。
大司命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再定睛一看,二人的血确实是快速慢慢交融在一起。
汗王不明所以,大司命一向德高望重,沉稳镇定,今日在祭祀时如此失了礼数,究竟是怎么了?
大司命用鞑靼语言与汗王诉说,汗王大吃一惊,震惊有余后看着魏祁,像是要看破他的血脉,然后确定他就是自己的唯一孙儿!
魏祁也发现了这个奇怪现象。自古以来便滴血认亲,若不是直系亲属,是万万不可能血液相容的!
看着汗王的眉眼,确实有三分自己的影子,他也同样疑惑?所以呢,自己是汗王的后代?这也太扯了吧!
台下的摩罗连诗也是激动的皱起眉头,险些涌出泪水,心中的想法马上就要呼之欲出了!她就是自己的侄儿!哥哥的亲骨肉!
景歌与长青对视之后,也是一百万个不敢相信。魏祁跟鞑靼有关系?不然,他后背上的冬忍花纹身又是从何而来呢,种种迹象表明,魏祁必定跟脱脱不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汗王的心像一壶刚烧开的沸腾的水一样,激动得要溢出来,心里说不出有多高兴,高兴之外,却是异常的紧张,他小心翼翼的屏住了呼吸问道:“你是我的孙儿!鞑靼的小王子!魏大人,你难道真是我的孙儿?”
汗王顿时欢天喜地,嘴咧得如同一朵绽放的荷花,久久地合不拢。滴血认亲已经确认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魏祁没办法作答,事情来的太突然了,他也摸不着头脑。
汗王却依旧追问:“鞑靼国以冬忍花为国花,鞑靼王族的后背更是有冬忍花的纹身图案,你可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