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接住被我推开的陈见飞,平淡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愤怒:“程立!你什么意思?!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抓不到鬼婴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听着耳边张丽的怒吼,我愣住了,看着陈见飞眼里的委屈,我自知说话有些重了。后退了几步,懊悔地坐到凳子上,埋下了头,轻声说着:“对不起,我只是...太着急了。”
陈见飞没有说话,任由张丽把她拉到床边坐下。气氛一时间有些低靡,我也不知如何开口缓解。
“总而言之,我们现在能知道的,就是鬼婴正在一步步长大。现在是小孩,再拖一段时间他长大,可就真的难对付了!”张丽清冷的声音回响在有些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严肃又神圣。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蹭地一下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程立!你干什么去?!”陈见飞在我身后喊着。
“去河边找玉镯!”我头也不回地回应。
“程立!你冷静点!”陈见飞一把抓住我,“你这样毫无防备地出去,只会落到鬼孩子的手里,白白增添养料罢了!”
“那也总比呆在这儿坐以待毙强啊!”我心急如焚,如果放任鬼婴长大,那我们破解标记的几率就越来越小了!而我,回到芊芊身边的机会,也越来越渺茫啊!
“程立,你先别慌。你们先在我这里住着,等周辰醒来我们准备准备,再一起对付鬼婴。”张丽走上来,冷静地说着。
我看看一脸焦急的陈见飞,又看看脸色凝重的张丽,心里举棋不定。毕竟,我甚至还不知道张丽这个横空出世的女人的来历。
“我这里很安全,你放心。”张丽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开口说着。
陈见飞也看着我,对我肯定地点点头,眼神里竟然有些许哀求的神色。
是在,让我留下来吗?
我有些动摇了。虽然陈见飞曾经害过芊芊和我的孩子,但这件事情,毕竟牵扯到她自己的性命,她
应该不是如此草率的人。
见我没有反应,陈见飞趁机将我拉回来,一把将我按在凳子上:“我们就听丽姐的吧,她对这事有经验。”
“有经验?”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一旁淡漠的张丽。
“丽姐的爸妈都是被标记的人…到了她,从出生开始就被各种东西缠身,不得已才搬回相对安全的祖宅里住。”陈见飞趴在我耳边上,悄声说着。
“一出生,就被标记了?”我喃喃着,回想起之前被缠身的种种可怕事件,不由得对眼前那淡漠的女子多了一份同情。
一出生就被标记,身边的亲人朋友只要接近她便会恶鬼缠身,轻则倒霉,重则生病甚至是死亡。唯一破解的办法,便是离他们远远的,不能与亲人耳鬓厮磨,不能结交朋友。
或许是习惯了离别,张丽才会形成如此淡漠的性子吧。
“那…你既然你父母都是被标记的人,那你应该知道破解标记的办法吧?”我抬头,问着一旁长身而立的张丽。
话音刚落,陈见飞便对我挤眉弄眼,搞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不知道。我爸妈都去世了。没能挺住恶鬼缠身的日子,自杀了。”张丽面无表情地说着。
“自杀?”我不禁诧异地喊出了声。
自杀的人死后的可是去枉死城的,在里面受苦,直到在阳间该活的阳寿尽了之后,再入地府根据你的罪福善恶来审判你发配你。
说是发配,估计也就只能去地狱受苦了。
张丽的父母都是被标记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自杀的后果。可即便是这样,两人还是双双撒手人寰,可见对生活已经绝望到了何种地步了。
“那你…你…”我支支吾吾,自知自己闯了祸,揭开了别人的伤疤,不知说什么弥补。
“不用这样,其实我也没见过我爸妈几面,这些事情都是我爷爷告诉我的。”张丽将房间的门关上,淡淡地说着,“爷爷,去年也在养老院去世了。”
看着张丽一如既往的淡漠表情,心里有些
发酸,正想说一些宽慰的话,又被她自如地打断了:“没必要同情我。我通过见飞找到你,只是想一起合作,共同破鬼婴的魂罢了。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你们对我而言,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罢了。”
张丽会这样说,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们现在还算不上熟络,客套话更没有必要说。只是她这冷冰冰的性子,让人着实有些受不了。
然而,这一番介绍,也让我对张丽放心了许多,心里也打算这等明天周辰清醒过来之后,再一起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