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要走10几里山路去挑水浇地,祈盼老天爷天眼不要长时间地干旱,一年到头下来,一亩地能产多少粮食?”
他伸出一根手指:“不到100斤,就这100斤小米,还要交租,付高额的利息,你听过“减租减息”运动吧,为毛要这么做,因为不这么干,人就活不下去,这个县只有一万多人口,活不下去的那些人只能逃难,逃到可以过活的地方去,所以,土改才会这么得人心,以前我们总在想,地主里头也有好的吧,不会都是周扒皮吧,没用,好地主也就少收点租子,少一点利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所以,只能革命,不改天换地,这个国家就没有出路,什么改良、修正都是走不通的,重活一遍,我最大的感受就是,没有共产党真得没有新华夏。”
刘清明静静地看着他,在那里唾沫横飞,估计这些话,憋心里已经很久了。
“当然,你会说这没什么,全国都没富到哪去,但是我看过资料,边区的很多地方,一直到5-60年后还是国家级的贫困县,甚至更穷,他妈b的,也就是说,如果走老路,我们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穷上两代人,然后呢,国家发展了,沿海开放了,需要大量廉价劳工,村里子动员年青人出去打工赚钱,进资本家开的血汗工厂,累死累活地出卖自己的身体,有可能攒点钱在村里盖上几间瓦房,娶上媳妇,整体依然贫困,最后,国家开始搞精准扶贫,一点一点地把数据搞起来,因为那个时候有钱了嘛,可以往山沟沟里砸了嘛。”
赵昊的声音越来越大:“啥叫“人口福利”,就是西部的的贫困地区人口年赴一年地跨越大半个华夏,去给资本家剥削,让那些先富起来的人赚得脑满肥肠,再来居高临下地施舍这些农民工,指责他们“越穷越生、越生越穷”,我们的工业化是割农民的韮菜,我们的改开一样是割农民的韮菜,凭什么?”
“你喝多了。”
“不喝多,我啥话都不会讲,关tm我屁事,到处转一转,收获农民崇拜的眼光,满足自己的那点小心理,就算什么也不干,日后混个专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穿越嘛,不就是这样,开着大挂走上人生巅峰,还有什么不满足?”
刘清明夺过他的酒壶,没好气地说道:“算了,你都说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干好自己的本职就够了。”
“我知道,就是想想挺没劲的,不说了,你来干嘛,这里要修路?”
“恩,要致富,先修路嘛。”
“那你可得得想清楚了,从今年算起,整个榆林市都要往南迁。”
赵昊伸出两根手指:“两次。”
刘清明诧异道:“为毛?”
赵昊一呶嘴:“前面这片沙漠叫什么知道不?”
“毛乌素啊。”
“对,这片沙漠在后世已经被治理成了固沙带,绿植覆盖率大幅度提升,那是从20世纪末开始的长达20年的治理成果,在此之前,他是流动的,扩张的,不停地吞噬着脚下的土地,由于沙漠化的影响,榆林市不得往南迁移,我们坐着的这一块,会在几年后变成沙漠的一部分,我们提前60年来了,你说说看,能不能把它搞定?”
刘清明愕然:“你想治沙?”
“这里在汉唐时期是富饶的河套地区,唐朝的时候这里的名字叫“朔方”,是边境上的九个节度区之一,名将郭子仪就是从这里起家的,那个时候,这一带水草丰满,牛羊成群,到了宋代,这里成为西夏的一部分,因为过度的放牧和开垦,已经有了荒漠化的迹象,三百多年后慢慢变成了沙漠,并在随后的几百年愈演愈烈,终于变成了你眼前看到的模样。”
“也就是说它还有救?”
“嗯,之所以后世能成功,就是因为它不是天然的沙漠化地带,植树造林培育水土,防风固沙稳定环境,就可以改变它的状态,但是,做这件事情是看不到收益的,至少几十年内要持续不断地投入,所以从经济规律来说,它不可能现在开始,但是现在又是治理它的最好时机,你要修路,是不是也得要在两边栽树,不然风沙一来就给埋了?”
刘清明不明所以:“现在农民都忙着种国、参军呢,你叫他们来植树造林,谁肯来,就算用上行政命令,那也是不情不愿,效果未必好。”
“对呀,农民又不傻,没好处的事情,人家是不会干的,国家现在也不可能投入巨量资金放到这里,你说我是不是蠢?”
刘清明才不认为他蠢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我说呢,好心请我喝茅台,原来在这儿等着。”
赵昊嘿嘿一笑:“你都说了要致富先修路,西部和东部的区别在哪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