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里婳回了乌喀罗的宫殿,当晚发了热,大夫们都如临大敌,虞宗瑾陪了一夜。
过了几日,终于稍微好些的东里婳才知道自己差点坠马身亡,是因为许美人的阴谋诡计。
她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已成了书上良贵妃的眼中钉肉中刺,恨得想要她死。
而她的确差一点就死了。
想起那一幕,东里婳都还心有余悸。
许美人这样对她,东里婳也恨不得她死,可是她听说许美人是被成武帝亲自下令车裂的时候,她着实被吓到了。那可是五马分尸上,只有在史书上才看得到的酷刑,今日竟然就发生在她的身边,还是因为她的事,成武帝下的旨。那个人竟然下这样冷酷残忍的旨意。
“陛下还让前朝的大人们和后宫的娘娘小主们都去观刑,听说娘娘们都受不住,晕的晕,吐的吐,都吓坏了!”雾桃说。
“那还用说么,这想一想都觉得可怕,娘娘小主们都是些大家闺秀,哪里见过这等酷刑?不过这样也好,这么一来,就再也没有人敢对皇后娘娘起坏心思了!”绿翘道。
东里婳虽然知道成武帝是这个意思,但是她的身子莫名发抖。
成武帝进来,正好见东里婳的脸色不对,身子在抖,他以为她的身子又变坏了,忙让人去叫太医来,东里婳却轻轻摇头。雾桃自从东里婳受伤后,就紧张兮兮如同老母鸡,见状脱口而出,“娘娘不会是吓着了罢?”
成武帝板着脸一问,才知东里婳知晓了许美人的事,他对东里婳柔声道:“婳儿莫怕,朕已找到幕后真凶,往后无人敢对你不利。”
“可是……陛下的做法太残忍了。”东里婳轻轻道。
“残忍?”虞宗瑾沉了脸。皇后是在指责他?
绿翘见龙颜了不悦,害怕皇后惹皇帝生气。这几日所有人人心惶惶,陛下因着娘娘的事儿一直不展龙颜,也可看得出陛下十分关心娘娘,她不想娘娘为此惹恼了陛下,拂了天子的一片心意。
“陛下,娘娘向来心软,因此才……”
“出去。”虞宗瑾冷声道。
绿翘与雾桃相视一眼,也不得不领命,她们都看向躺在床上的皇后娘娘,希望她说些好听的话给陛下听,二人莫伤了和气。
等闲杂人等都退下,虞宗瑾在床前踱步,他心里着实不高兴。他见不得东里婳误会他,害怕他。
他停在床头,居高临下看向仍躺在床上静养的东里婳,道:“朕怎么就残忍了?你可知朕见你如破布娃娃似的昏迷在床,朕的心里有多难受,朕得知是那毒妇差点害死你,又有多愤怒,朕的怒火总该有个发泄之处罢?那毒妇如此大逆不道,朕将她千刀万剐都不过!况且,朕要如此,才可震慑他人。”
“可是陛下应是名垂青史的明君,那样的酷刑本就不应存于世上,陛下此举,只会遭人诟病。”东里婳还不敢用力说话,只能轻轻道。
虞宗瑾原有些郁郁,听了东里婳如此轻言细语的话,他微怔,缓缓在床边坐下,“婳儿原是在替朕着想?”
东里婳轻轻地点头,“我也不能是为了许美人,她要我死,我也不想让她活。”
虞宗瑾的郁气顿时消了,这么多日积陈的怒气也终于散了,就像从暴躁的狮子变成了温和的大猫,他倾身轻抚东里婳的脸,柔声道:“朕知道了,朕以后不再如此。”
东里婳抿唇微微一笑。
虞宗瑾轻喟一声,轻轻亲了亲她的唇,“婳儿,朕的好婳儿,你要好好地活着,你不好,朕心不安。你好了,是朕的明灯。”
东里婳低低应了一声,问:“许美人为何要害我?”
虞宗瑾顿了顿,才道:“是恶妇的嫉妒心罢了。”
东里婳幽幽道:“陛下,这嫉妒心差点害死我啊。”
虞宗瑾没有说话。
此时乌喀罗的王后在外面求见。自从东里婳出事后,王后每日都过来看望她。虞宗瑾道:“既然如此,朕走了,让王后陪你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