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火堆里的火渐渐熄灭,只剩下一堆灰烬和骨头。
睡着的花粥翻了个身,不小心碰到肚子上的伤口,疼得额头冒汗。
她摸着肚子慢慢坐起来,一脸痛苦之色。
之前在地牢里,张三李四他们奉命用烙铁烙她的肚子,那块地方连皮带肉都被烧掉了,又因为没有及时处理,伤口溃烂发炎。
今天涂药时阿宣在旁边,男女有别,所以她没有给烙伤涂药。
花粥起身,拿着剩下的草药和匕首,扶着墙艰难的走出石洞。
今晚的月亮很圆,照亮了整片大地,以至于花粥能够清楚的看清周围的东西。
她来到白日处理清洗野鸡的小河边,沿旁坐下,将草药放在旁边一块石头上,用匕柄砸草药,将草药砸成一团,沁出药汁后,放下匕首。
花粥缓缓褪去外袍,解开里衣,露出肚兜。她微微掀起肚兜左边一角,溃烂的伤口已经生出腐肉,看着着实恶心。
花粥将匕首拔出刀鞘,拿出火折子,吹一口,火折子燃起火来。
花粥把匕刃放在火折子上方消毒,片刻,将火折子吹灭收起。
看着伤口上的腐肉,抿嘴,狠了狠心,握着匕首割下腐肉。
花粥额头不断冒汗,汗水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滴落到地上。
她脸色白得像纸一样,毫无血色,每割一下身子就会疼得颤抖一下。
即使再痛,花粥都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实在是痛得受不了了,花粥就会咬住自己的嘴唇,闷哼几声。
终于割完腐肉,花粥将砸好的草药敷在伤口上,撕下衣角包扎伤口。
她拂去额上的汗水,松了口气,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嫌弃的捏住鼻子。
她现在浑身是汗,衣服都湿透了,汗臭味夹着血腥味闻得让人想吐。
花粥实在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再撕下下摆一块布料,充当手巾放到河里浸湿,再拧干,干擦身体。
她将衣服微微往下推一点,露出洁白的肩膀,可惜柔滑的皮肤上横列大大小小的鞭伤,毁了美感。
花粥用“手巾”仔细擦拭自己的身体,清理一番过后,穿好衣服,果然清爽了许多。
花粥收拾好东西,颤颤站起,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她艰难的走回石洞,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睡觉的地方,躺下,闭上眼睛。
而对面的阿宣背对花粥,面向石墙,听到花粥回来的动静身体一下子绷直,睁着眼睛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想起刚刚看到的香艳场面他隐在面具下的脸涨得通红,耳朵也可以滴出血来。
他半夜醒来,发现花粥不在洞中。夜深野兽出没较多,他怕花粥遭遇不测,所以出去寻找花粥。
谁知寻到小河边,看到花粥香肩半露,用“手巾”擦拭身体,他立马遮住眼睛,转过身,跑回石洞,躺在地上假寐。
还好只看到肩膀,他又及时转身,不然他只得挖掉眼睛向白苏谢罪。
这一夜,两人都没怎么安睡,花粥疼了一晚上,阿宣则默念了一夜清心咒。
天微微亮,两人便爬了起来,收拾好东西之后赶路回北朝。
一路上,花粥走得很吃力,靠一根木拐杖才坚持了两个时辰。
看着花粥越来越差的脸色,阿宣十分担忧,他走到花粥面前挡住花粥不让她继续走。
“没事,我还能坚持。”
花粥不愿停下休息,虽然她知道自己身子虚弱,不宜长途远行,但是她必须得赶紧找到医馆。
如果她不及时用药好好处理身上的伤口,伤口就会发炎,再次生出腐肉,可能会加重感染,甚至威胁到生命。
阿宣闻了闻,突然蹲下,捡起树枝在地上写道:“你伤口流血了,很严重。”
他闻到了花粥身上的血腥味,很浓。
花粥点头,虚弱道:“所以我才要坚持赶路,早点找到医馆处理伤口。”
阿宣站起,转身背对花粥,微微躬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示意花粥上来。
“不行,路途遥远,一个人走尚且吃不消,你背我岂不是更累。”花粥坚决不同意,执拗要自己走。
阿宣忙蹲下继续在地上写:“你自己走万一晕倒,耽误更多时间,我背你快一些。”
花粥垂眸思考,觉得有些道理,但她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阿宣走到她面前再次弓腰,花粥便不再推辞,双手搂住阿宣的脖子,爬上他的后背。
阿宣虽看着文弱,力气却不小,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