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哭。”

眼泪要掉不掉的挂在眼睛里。

本来也真没想哭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陆止念那一句话，轻柔得容易让人情绪上来。

她微微偏过脑袋，想抬手擦一擦眼睛。

但转念一想，眼泪都没掉下来，要是动手擦的话，就坐实自己哭了的“罪名”。

“金豆豆都要掉下来了。”陆止念看了看小姑娘的动作，心脏咚咚两声。

眼眶红得，还有泪珠儿在打转。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怎么欺负她了。

陆止念抬手去，指腹在她的眼睑擦了擦，极有耐心地把半掉的金豆豆擦掉。

“身体不好，还总爱哭。”擦干净了眼泪，陆止念又没忍住训了两句。

顾鸢：“……”

噎了一下，才硬邦邦地说道：“陆老师才爱哭。”

软乎乎的声音，没什么威慑力就是了。

“嗯嗯。”陆止念应了一声。

听着他敷衍的话，小姑娘抿了抿嘴唇，最后说道：“陆老师，我回课室了，可言她们教我，我能学会。”

言下之意：你教我就学不会。

这是顾鸢能想到的最狠的回怼了。

就听见男人低笑一声，最后，忍着笑意，“好。好好学，别把其他练习生带偏了。”

顾鸢深吸了一口气，最后是气鼓鼓走的。

甚至连缩在角落尽量减弱自己存在感的摄影老师几人也都直接无视了。

等小包子跑了之后，陆止念脸上的笑容一瞬间便收敛了。

好似一下，就又回到了冰封千里的状态。

陆止念又依旧是那个不近人情的陆影帝。

他缓缓抬睫，沉沉的视线落在了几个摄影身上。

长腿迈开走过去。

“老师，您放心，刚才的那些画面我们都不会放出去的，到最后只会放你们练习的内容。”摄影老师立马绷紧了背部，求生欲极强地说道。

陆止念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摄影录下的所有内容，然后将视频都传到手机里，然后看着摄影老师将“多余”的镜头全部彻底删掉。

若不是两人单独相处，怕传出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又把小包子惹哭。

他也不会让摄影老师待在这儿。

“陆老师，您放心，我们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绝对不会乱说话。”几个工作人员都说道。

陆止念：“谢谢。”

——

回去f班的时候，顾鸢的眼眶还有些红。

刘可言她们看见，立马对视了一眼，就知道一定是挨批评了。

陆老师批评起人来，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留的。

网友都说，也得亏是陆止念成为了影帝，而且是极有话语权。

就算是自己后头的公司，也有股份，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

不然的话，就这个性子，在圈里可不好混。

都说不出名的时候，身边都是势利的小人，出名之后，身边围着的都是“好人”。

陆止念现在身边就都是“好人”。

就算他直接批评，其他人也必须受着。

而且，他也不会胡乱批评人，所以就算想抓把柄也抓不住。

“鸢鸢，没事儿的，陆老师一直都很严厉的。你看初舞台，赵湫湫不就是被批得体无完肤吗？连a班的都被批了，咱们被批评没关系的。”陈羽馨拍了拍顾鸢的肩膀，安慰道。

然后，刘可言她们几个又开始热心肠地教顾鸢唱歌。

顾鸢虽然不想练，但完全拦不住她们的热情。

好累。

晚饭后轮流去备采。

顾鸢打板后，就又开始接受导演的采访。

“这三天觉得怎么样？”导演笑着问道。

“天天唱歌跳舞，我真的很累，我现在很后悔。”小姑娘蔫哒哒耷拉着脑袋。

失忆前的自己，不应该为了两分钱出卖自己。

“f班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f意味着freedom，自由。”顾鸢抬起头，笑得很甜。

除了自由，f对她来说，还意味着小废物，她是个只想下班的小废物。

后续的备采，顾鸢也多说什么，直接使出敷衍大法，一只脚一直朝着门口的方向。

听到导演说结束的时候，才终于是笑了笑，马不停蹄离开备采间，生怕又被导演逮住。

“鸢鸢！来练习唱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