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陶桑晚并未休息。
她半靠在软榻上,满脑子都是今晚看到的那些牌位。
她甚至不敢闭上眼睛。
因为一旦闭上了眼睛她满脑子都是那些残忍的画面。
忽然,窗外传来几声奇怪的鸟叫。
还不等陶桑晚有反应,窗户一开一合,一个黑衣人已经落在了屋里。
陶桑晚看清萧惊世那张脸之后立马站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这可是澜枭凛的地盘。”
她在这里都小心翼翼的,萧惊世竟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闯进来,这岂不是在老虎的眼皮子底下闹事。
萧惊世毫不在意,披风一甩就在椅子上坐下了。
“孤从来都不怕的,陶大人又不是不知道。”
陶桑晚皱着眉头看着不可一世的萧惊世,怎么都无法把他和当年那个跟在她身后到处跑的小屁孩儿联系在一起。
萧惊世也不等陶桑晚同意,顺手拿起了扣在桌上的书。
“医书。”
他抬起眼皮看陶桑晚:“少卿大人是准备改学医了?”
陶桑晚不予回答他的问题:“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没什么要紧的,孤就是来看看陶大人这案子查的如何了?”
“差不多了,吴松岳明日会来,想必能一次把事情弄清楚。”
都到这一步了,想必吴松岳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萧惊世点了点头:“少卿办事还算是利索的,不过有些事孤还是得给少卿大人提个醒,吴松岳这个人擅长卖惨,你可别被吴松岳骗了,据孤的调查,吴微在沈家出事那一年和他母亲在江南,之后不知是何原因他的母亲死了。”
他的话让陶桑晚想到了今晚吴微的那些怪异举动。
她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吴府。
吴松岳同样没有休息,他端坐在书房,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程启在一旁瞧着眼中有些许担忧,可也没敢说话。
他这些年陪着吴松岳走过来,他知道他心里的苦闷。
“程启,陪我去趟密室吧。”
吴松岳看向了窗外逐渐亮起的天色。
程启看了他一眼:“老爷,您真的想好了吗?”
吴松岳苦笑了一声:“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程启没了话说。
吴松岳紧接着说道:“他们能来必然是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又能隐藏多久呢?这路都有走到头的时候,我煎熬了这么些年,如今只希望他们能放我一马。”
程启犹豫了许久,最终只应了一声是。
清晨。
吴松岳早早的等在了大厅里。
澜枭凛是和陶桑晚一道来的。
一如既往,澜枭凛坐在了主位上,陶桑晚站在一旁。
吴松岳依旧是恭敬的行礼。
“草民特来请罪。”
陶桑晚先是看向了澜枭凛。
有他在她自是不好先开口。
“少卿要问什么问便是了,本王只是协助少卿办案,所以少卿无需事事来看本王的意思,该如何便如何。”
有他这话陶桑晚可是轻松了很多。
“吴老爷说自己来请罪,敢问吴老爷何罪之有?”
陶桑晚的声音还是很有威严的。
“草民见财忘义,害了旧友。”
陶桑晚的目光逐渐冰冷:“还是说清楚些。”
吴松岳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一五一十的讲起了往事。
从他口中听来,当年他在战场之上受了伤,恰好遇上了沈父,沈父便救了他的性命,还将他留在府上养伤。
二人志趣相投,性格也相似,本就是一见如故,加上救命之恩,二人的关系自是不言而喻的好。
可好景不长。
吴松岳偶然间得知了沈家有块藏宝图的事情。
他自小家境贫寒,即使入朝为官也只能靠着俸禄过着相对安稳的日子。
为了让自己一家子的日子更好过,他便起了邪念,妄图和沈家平分宝藏。
本以为以他和沈父的关系沈父自然会答应,可谁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遭到了严词拒绝。
他一气之下便和沈父断交了,气冲冲的回了京城。
可之后的日子他依然未对财宝死心。
于是再三斟酌之后他便将此事告诉了皇上,换来了皇上的赏赐,而沈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