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把咱们车上那床毯子送过去,这么冷的天,那位老伯若是因此冻病了,恐怕凶多吉少。”布尔和叮嘱道:“再把车上那瓶治疗风寒的药丸也送过去。”
那是她开的药铺制作的药丸子,治疗冬日发热流涕,效果不错。
“是!”冬青应了一声,连忙抱着毯子,拿着小瓷瓶去了。
布尔和发现其中有个护卫为了救人,衣裳也都湿了,连忙吩咐众人回庄子。
“你把这个披上!”布尔和让夏青把她穿的大氅送去给护卫。
“格格,奴才不敢!”护卫吓了一跳。
他一个奴才,哪里敢披格格的外氅。
这事要是传出去,有损格格的名声。
作为护卫,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即便格格和离过,那也是高门贵女,不可能看上他这样的护卫。
不过是因为他救了人,衣裳又全湿了,大冷天的容易生病。
格格对他们这些下人,一向很好。
“穿着吧,这一路吹着冷风回去,你这条命不想要了?”布尔和说道。
换做从前,她可不敢做这样的事。
女子的名节极为重要。
女儿家的衣物给男子穿,此事要是传出去,旁人只会说她与人家有私情。
至于现在?
她都和离过一次了,早就不在意别人说什么了。
所谓的名声哪里有命重要。
书上写的名节大于天,宁肯丢命也不能失节,完全就是谬论。
写书之人是男子,要求女子坚贞守节的,也是男子。
可笑的是,他们自己都做不到,却要求女子做到。
就像大姐姐说的那样,双标,不要脸!
“奴才……奴才可以忍,格格不必担心。”护卫己经冷得瑟瑟发抖了,他颤抖着手,却不敢接这大氅。
万一外头传出风言风语,有损格格的名声,他万死难辞其咎。
布尔和正想让夏青强行塞给他,却有人送了一件鸦青色的大氅过来。
这大氅是上好的云锦所制,外头绣着暗纹,里面是狐狸皮毛。
布尔和有些吃惊,抬头看了这送大氅的人一眼,正欲询问,便听他道:“格格,这是我们王爷派小人送来的,给这位小兄弟穿。”
布尔和这才看到了不远处的椿泰。
人家可是亲王,她的护卫怎么能穿他的大氅。
布尔和正欲拒绝,椿泰却冲着她挥了挥手,骑马离开了。
“格格,这……”护卫拿着大氅,根本不敢穿。
这可是康亲王的。
“穿着吧!”布尔和说道。
人家既然给了,那就不必推辞。
人比什么都要紧。
大不了……她还一件新的大氅给康亲王。
“多谢格格!”护卫咬了咬牙,把这大氅披在了身上。
……
椿泰回到军营,脸上带着笑容。
“这么高兴?捡到银子了?”胤祐上前问道。
“对,可要分你一半?”椿泰一本正经点了点头。
胤祐被他逗笑了:“定是我丢的,快还来?”
他一边说着,还伸手去拽椿泰的钱袋子。
椿泰被他拽走了钱袋子,也不恼。
他进了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一饮而尽。
“在外头遇到谁了?”胤祐有些好奇道。
他这好兄弟,每次带人出去巡逻回来,都是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一来是真的有些累,这二来嘛,外头冰天雪地的,实在太冻人了,谁还笑得出来?
他今日一副捡到宝的样子,绝对有猫腻。
“我是出去巡逻,又不是出去玩,能见谁?”椿泰笑着摇了摇头。
有些话不能说,不然胤祐又要打趣他了。
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儿,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他是真没料到,像布尔和这样的高门贵女,也会在意普通人的死活。
在人命面前,并无高低贵贱之分。
他一向这般认为,所以对前锋营的兄弟们,一首很好。
他上次带着前锋营的人马陪皇帝去木兰围场,还出了一些意外,有人死伤。
椿泰当时也竭尽全力救人了。
在他这,人命比什么都要紧。
所以,见布尔和把那大氅给护卫,他立马出手相助了。
人家一个姑娘尚且能做到,更何况是他?
“对了椿泰,我之前听你说,你额娘同我西嫂最近来往颇多,想请你额娘帮忙做个媒。”胤祐拍了拍椿泰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