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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的血雾却未曾停止翻涌,以下龙湾中央红河为界,围绕住方圆五十里,杀光蚊虫,阻隔成一道「天幕」。
南疆千百年来,从未出现之「净区」!
「舒服了。」
雨水清洗树叶,进发出的植物芬芳无比清爽。
梁渠望向一旁变成淡粉色的水坑,那里本来有一只死螳螂和两条铁线虫,现在铁线虫毫无反应,死的不能再死。
削弱版【血雨】配合天吴控雾,无孔不入!
蜈蚣、蝉之类大虫无非难受一番。
可飞蚊、飞虫、寄生虫、虫卵之流。
足以暴毙!
数十里,哪怕其他地方的蚊虫要飞过来填补空缺,也得飞上好一阵,何况他留下一道二十米的雾墙,基本不会有自然蚊子跨过这堵高墙,除非它「不自然」。
军士们伸出手。
干干净净的空气,干干净净的手。
控制好周围湿度,没了蚊虫,再加上晚风的凉爽,在本该是冬天的季节里,跑到十万大山,竟破天荒地有几分舒适。
此情此景,南疆大山,亘古未见!
躲在营帐里的龙瑶、龙璃拉开帘子,一上一下挤出脑袋,观望半响,嗅来嗅去,眉开眼笑,冲梁渠竖起大拇指。
梁渠失笑,拍拍两人脑袋,按进帐篷,转头望向执戟卫。
「走吧。」
执戟卫先是一愣,其后激动行礼。
「是!」
军士敬畏,林无虫鸣。
所到之处,安安静静。
执戟卫快走两步,先行挑帘,掀带出帐内冰台凉风。
「兴义侯,请!」
主将大营,一根大柱顶天立地,帐内直径足有惊人的五十米,两千平,宽阔无比,中央一块大沙盘,陆续有宗师赶至,大半从平阳来的支援者,也唯有他们体内没有聚集,被南疆掌控住行踪。
抬脚跨入。
落座宗师回头,无不起身,行注目礼,凡坐于中间者,皆侧开半身,搬开凳子,让出道路。
没有恭维,没有惊叹,只有最热烈的欢迎。
「兴义侯!」
「嗯。」
「兴义侯!」
「好。」
「不冷不燥,无蚊无虫,今日起,南直隶都没南疆舒服。」
「有用就好。」
「这小子,越来越夸张了—」
座位上的徐岳龙暗暗思量。
他从没见过手段那么多的臻象宗师。
覆盖百里的云雨和云雾,当真是【渊流】长气所能做到的?
简直与神通无异。
不。
一般神通做不到!
左右一一颌首,梁渠迈步穿过人群,面临沙盘,立定人前。
「兴义侯。」
「长河侯。」
「老夫驻守南疆三十余年,从未像今天一般呼吸顺畅,耳畔清静。」
下龙湾主将,长河侯背海桃感慨无限。
「初来乍到,也只能杀一杀蚊虫,除此之外做不了什么大事。」
「足够!多少宗师受不了这天气,没了蚊虫之扰,士气必能更上一层楼!再者,中午那篇文章,老夫饭前逐字逐句,读了三遍不止,实乃真知灼见,真知灼见呐!」
和北庭贺宁远的精干不同,胥海桃其人身材「宽厚」,头发不加打理,刺猬一样冲开,满面笑容,形象上更为和善,年逾一百五十余,境界一样站立在臻象顶点,天人合一,通天绝地的存在。
「将军,人齐了。」近卫开口提醒。
胥海桃恍然招手:「光说话,快快落座,今日计划兴义侯看看,有无错漏,尽早调整,南疆有我大顺气机,我大顺亦有南疆气机,原来的钦州南,便是此地,有南疆宗师—.」
「我不通兵法。」梁渠没看地图,「最难的地方交给我。」
帝都。
寒风凛冽,百姓围炉取暖,瑟瑟发抖。
册页翻动,点注批红。
今年南疆的烂摊子尚且没有收拾好,北庭又开始骚动。
唯一的好消息,居然来自大雪山!
原以为会极难处理的旱位果,竟然让梁渠不声不响地给摘走了!
再联想梁渠去了南疆—
「夺得果,诱南疆山蛇神服之,水旱相冲,便可致使伪龙之法功亏一簧,趁其虚弱,焚杀之,既灭其威风,又得青女,一箭双雕,此事你若能办到,这枚中位果便是你的—”」
圣皇自然没有忘记自己说过什么话。
彼时期望大于期待,鼓励多过告诫·
「十一月二十六,兴义侯寻上臣·—事急从权,前后不足三日,臣权衡利弊之下,以为或可冒险一试,便答应下来」大殿之上,凌旋林林总总,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