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不了的嘛!”
话音刚落,全场先是一阵短暂的寂静,随即轰然大笑。木杯撞击声不绝于耳,餐盘翻动,碗筷碰撞,笑语如潮,把整个冬夜都照亮了几分。
就在这热闹间隙,伊纳娅轻盈地踱上前来,端着一杯麦芽汁,唇角挂着那种半真半假、似讽似赞的笑意:“艾赛德,看你这架势,怕是要步我父亲的后尘——成为一匹名副其实的‘种马’呢。”
伊纳娅的话一出,周围人纷纷大笑,连远处的老人都忍不住抖了抖胡子。一旁的哈蒂尔和李耀松对视一眼,脸憋得通红,想笑又不敢笑,硬是把嘴巴抿成两条细缝,仿佛只差一个眼神就要喷出一口酒来。两人僵得像驴踢过的门板,表情滑稽得惹得连小孩子都笑翻在地。
仪式的高潮是打破玻璃杯。拉比将一只裹在亚麻布中的玻璃杯放在地上,李漓与埃尔雅娜并肩站立,李漓抬起右足,轻轻踩碎杯子,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彻院子,象征耶路撒冷圣殿的毁灭与生命的无常。宾客齐声喊道:“Mazel Tov!”(祝好运),彩布条在风中飘扬,灯笼的微光摇曳,气氛达到顶点,喜悦如潮水般涌动。
人群外,朗希尔德双手环胸,火红长袍在阳光下夺目,嘴角挂着揶揄的笑。她低声对身旁的约安娜道:“艾赛德这家伙,老婆名单又加一个,这房子越来越拥挤了!”约安娜低笑,灰色毛裙微微晃动,回应道:“朗希尔德,你不也忙着让他给你生继承人?”朗希尔德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那是正事!他若是想求个安宁,那就得先给我个孩子,再去管这个新娘子!”
萧书韵站在华盖旁,墨绿色长裙铺在地上,目光淡然,手中仍握着羊皮书。她低声对扎伊纳布道:“这家伙的老婆越来越多,我只盼他别忘了双修。”扎伊纳布哈哈一笑,头巾珠串叮当作响:“放心,你不是坚称你们双修能帮他提升功力么,那这事就一定比他的新娘子重要!”萧书韵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思绪却似乎飘向了别处。
李锦云站在人群后,深棕色皮甲裹着纤瘦的身形,乌黑长发在脑后束紧。她的目光落在李漓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失落,旋即被克制掩盖。她低声自语:“又一个……漓狗子,你的心还能分给多少人?不过,我为什么如此焦躁的……”她转身走向院角,假装检查侍从的布置,掩饰自己的情绪,背影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有些孤单。
赛琳娜的缺席引发了宾客间的低语。她因托尔托萨政务繁忙未能到场,仅派斯拉斯贝娃送来一匹上等亚麻布与一封贺信。贺信言辞简洁,仅祝“婚姻美满,托尔托萨繁荣”,透着她一贯的淡漠。蓓赫纳兹私下嘀咕:“赛琳娜这女人,心都给了儿子莱昂哈德,艾赛德怕是连影子都排不上。”扎伊纳布耸肩,低笑:“她不来也好,省得场面尴尬。”
埃尔雅娜察觉到李漓的短暂分神,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低声道:“艾赛德,今天是我们的日子。”李漓回神,点头微笑,眼中恢复了专注,将注意力重新拉回仪式。
仪式结束后,宾客围坐在长桌旁,享用萨赫拉精心准备的盛宴。椰枣糕的甜香与烤羊肉的浓郁交织,麦酒在粗陶杯中流淌,笑声与祝福此起彼伏,宛如一曲欢快的交响乐。阿涅赛的画架旁己完成一幅初稿,华盖下的李漓与埃尔雅娜在炭笔下栩栩如生,背景是彩布飘扬的橄榄树与忙碌的宾客。她满意地擦了擦手,低声道:“这幅画,送给你们。”埃尔雅娜接过画稿,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低声道:“谢谢,阿涅赛,这将是我们最珍贵的回忆。”
夜幕降临,宾客渐渐散去,院子里恢复了宁静,蓓赫纳兹等人都早早回了厢房,关着门轻声打麻将。李漓的卧室里,只剩油灯的微光与喷泉的潺潺声,在冬夜中低语。李漓与埃尔雅娜站在华盖下,冬风吹过,亚麻布轻轻晃动。埃尔雅娜揭下面纱,棕色长裙在灯火下泛着柔光,她看向李漓,语气温柔却带着希伯莱女性的坚定:“艾赛德,以后,没有埃尔雅金少爷,只有本来的埃尔雅娜了!”她的眼中闪着骄傲与对未来的憧憬,宛如一盏明灯,照亮了冬夜的寒意。
一句话像篝火,拨亮了冬夜的寒影。她的目光装得下浩瀚航路,却先照亮脚畔这小小庭院。李漓嘴角扬起,声音里有松雪初融的暖意。
李漓:“想不到,在我自己的旧宅里和我成婚的,竟然是你!”
埃尔雅娜握紧李漓的手,掌心滚烫,眉梢带笑:“无论你漂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撑帆、织网、替你数星星。但眼下——你欠我一个孩子。”她眨眨眼,戏谑与憧憬并存,像夜风里一束忽明忽暗的烛火。
李漓逗趣地低声凑近:“那要不要趁热打铁,立刻偿债?”
埃尔雅娜失笑,悄悄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