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稳固的后方了。我们知道你目前兵马集中于南方,因为你大晋内部之事。倘我燕国覆灭,拓跋珪或是姚兴等人岂能同你和平相处?故而,助我燕国此战成功,于你我都有莫大益处,你不会不明白这一点吧。”慕容楷沉声道。
李徽道:“都是恶邻,有何不同?你们便对我徐州无觊觎之心么?”慕容楷道:“话虽如此,但我们之间的事,总有商量的余地不是么?拓跋珪姚兴等人,可不会跟你商量。其实扣留阿珠母子之事,跟他人无关,叔皇并无这种想法,全是我的主意。你要怪,便怪我吧。但我也是为大燕着想。若叔皇出征失利,我大燕便将面临倾覆之局。为了大燕存亡,我才想以阿珠母子逼你帮我们。我知道这样的做法不妥,可我没有办法啊。就像你为了徐州的安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一般,我也是一样的心情。我大燕若灭,我慕容氏多年辛苦化为泡影,存身之地也无,那又还需在乎什么呢?只要你助我们一臂之力,我回去后必将她母子送回。妹夫,求求你,帮帮我们吧。”慕容楷叹息哀求道。李徽心中感叹:一个人能从色厉内荏到苦苦哀求的转变,只在三言两语之间,真是令人不可思议。但李徽早已不信任慕容楷的言语,哪怕他说的天花乱坠,李徽也明白,他的话一个字也不能信。慕容氏善于伪装,也善于审时度势的放低姿态。就像慕容垂当年屈身于秦国,受尽氐人的羞辱却唾面自干一样,他们善于隐忍。但一旦得势,便又是另外一幅嘴脸。自已曾有意同他们和睦共处,但最终慕容垂还是率军来攻。虽然说自已攫取青州四郡和北徐州在先,但相应的,燕国也得到了自已的大力增援。最后还是反目成仇。慕容楷用阿珠母子为人质来胁迫自已,已经超过了自已能够容忍的底线。别看他眼下可怜巴巴,不久前他可是说出了让李泰率军来跟自已父子相残这样的毒计的。这种事,若非心底阴暗之极之人,怎会想得出来?莫说眼下徐州没有余力去增援燕国,就算有余力,自已也绝不能让他们得逞。阿珠母子固然令自已担心之极,但李徽要为属下近八百万百姓负责,必须保证他们的周全。若为了阿珠母子而坏了大计,则非明智之举。“妹夫,你要我怎么说才肯答应?我,我给你跪下磕头还不成么?”慕容楷见李徽沉吟,以为李徽动了心了,于是哀声说话,作势要给李徽跪下磕头。李徽移步躲开,沉声道:“慕容楷,你若还有半点人性,回去之后,便该放回阿珠和泰儿。万不要当禽兽之人。至于你燕国之事,我爱莫能助。请你转告慕容垂,一国之兴亡,靠的是自已,而非他人。燕国存亡,在他自已的一念之差。我的建议是,不要出征,加强防守,休养生息,或可渡过难关。若此时兴兵,弊大于利。这也是我能给你们最好的建议。”慕容楷呆呆半晌,咬牙道:“你当真如此绝情么?对我燕国如此倒也算了,对阿珠母子也是如此么?就算我肯放阿珠母子回来,别人也未必肯。我大燕若是败亡,她们也要死在别人手里。那便是你害死了他们了。”李徽沉声道:“阿珠母子固然对我极为重要,我绝非绝情之人。但是,我李徽岂能为了妻儿,致大局于不顾?若她母子因此而死,我会为她母子报仇的。言尽于此,不复多言。喝了喜酒,你便回去吧。”慕容楷静立片刻,冷声道:“你会后悔的,告辞了。”说罢,慕容楷一瘸一拐走了出去。慕容楷走后,苻朗看着李徽轻声道:“主公,是否可以和他们商议商议,稍微给些援助,换阿珠夫人和二公子回来?”李徽脸上肌肉抖动,轻声道:“你觉得他们会守诺么?一次得手,便会狮子大开口,不断地索要。她母子永远回不来。我太了解他们了。”苻朗微微点头,轻轻一叹道:“说的也是。”李徽道:“莫要再说此事了。司马道子的人也到了是么?午间你去见见他,我便不见了。无非也是那些事。京城告急,司马道子无非也是要我们出兵罢了。这些家伙,都是一个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