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小劫,必能渡之。愿相王早日涤荡西北贼寇,保大晋社稷,成万世之名。李徽顿首。”
司马道子读了信,出乎意料的没有发怒,只是面无表情的将李徽的信撕的粉碎。当晚,司马道子叫来王绪,告知他李徽拒绝出兵之事,王绪神情凝重,沉默不语。“仲业,形势不妙。桓玄攻城在即,外部援军皆无。李徽谢瑶之流,皆为逆贼。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已了。仲业,本王现在好像是走投无路,众叛亲离了。如之奈何?”司马道子道。王绪沉声道:“王爷言重了,胜负未分,岂能说走投无路?京城尚有将士十余万,百姓数十万,焉能说是众叛亲离?李徽不来,或许会激发斗志也未可知,设若他领军来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将来又何以自处?”司马道子皱眉道:“话虽如此,可是……哎!仲业,你觉得我们能守住么?”王绪沉声道:“尽人事,听天命吧。目前谁也不敢言胜败。据城而守,我方胜算大些。但我有一言相劝,王爷不可再杀人了。大族之家,心中惶恐,若王爷此刻行苛责之政,有害无益。王爷杀了那么多大族,会逼得他们和王爷背心离德的。”司马道子怒道:“这已经是你第几次说这样的话了?近来你不断的提及此事,是何用意?这些人沟通外敌,欲置本王于死地,本王难道要对他们慈悲?等着他们将桓玄引进城来,割了本王的脑袋?是了,你是否也有此心,故而给自已留个回旋余地?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难道不知?城破了,本王必死,你们却可以再依附桓玄,不见得比现在差。哼哼,都是一群不忠不义之人。”王绪静静地站着,并不说话。这样的对话已经重复了多次了。司马道子近来常常无端恼怒,拿这样的话来刺激自已。若是以前,王绪自然要争辩一番,但现在,王绪连争辩的想法都没有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王绪早已打定主意为自已,为太原王氏谋得后路,他也根本不想和司马道子争辩了。“你为何不说话?是否被本王说中了?”司马道子瞠目道。王绪道:“王爷要我说什么呢?王爷心中烦躁,说出这些话来,我也能理解。王爷当真这么以为,那便杀了我便是。我只是规劝王爷罢了。”司马道子瞠目看着王绪半天,长叹一声道:“仲业,本王不该这么对你说话,你对我忠心耿耿,我怎会怀疑你。本王只是……只是心中烦恼,请你莫怪。本王为大晋兢兢业业,鞠躬尽瘁,结果现在弄成这样,你说本王图的什么?”王绪轻声道:“王爷,早些歇息吧。今日我巡城,看到敌军已经做好了准备。明日或许他们便要攻城了。王爷养足精神,应付明日之事吧。”司马道子微微点头,神情有些恍惚。王绪拱了拱手,躬身退下,行到门口时,司马道子忽然叫道:“仲业!”王绪转身道:“王爷还有何事?”司马道子道:“我有件心愿未了,也许,我该了了这桩心愿。”王绪愣了愣,旋即明白司马道子的意思。略一思索之后,王绪沉声道:“王爷,这种时候,恐怕不宜。等击败桓玄之后,顺理成章。”司马道子苦笑道:“我就怕,等不到那时候了。”王绪点头道:“那好,我替王爷准备。这几日便办了。”司马道子点点头,挥了挥衣袖,王绪躬身退下。……二月二十六,桓玄大军兵临建康西城的第八天,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桓玄率领的十五万步骑兵,并两万五千余水军全部抵达。所有的辎重器械,攻城器具也全部准备完毕。此番除了数百辆的投石车,十几座云霄车,数十辆冲车以及大量的床弩和攻城弩车之外,还有桓玄一直雪藏不肯使用的宝贵的火炮。当初攻枞阳的时候,火炮没有运抵城下参与进攻,这反而保全了火炮。虽然全部的火炮只有三十几门,但这已经是荆州军硕果仅存的强力火器了。在失去了刘裕的供应之后,军中仅有的火炮火铳等火器,以及炸药包弹药等物便成了绝版,用了便没了。所以桓玄再没有批准动用这些东西,攻姑塾也没有动用,为的便是在关键时候起到关键的作用。攻建康,无疑是最重要的时刻。二十六日上午,号角声中,无数的荆州军兵马涌出大营,开始在城下列阵。隆隆的响声之中,数百架投石车以及高耸入云的云霄车和攻城车被推到阵前,在距离城下两三百步的区域开始布置就位。三十余门火炮被数十名兵士和牛马拉扯着运上新建的炮台之上,被牢牢的固定在炮台的地面上。除此之外,一万工兵携带木板和满载沙包的车辆作为第一批攻城兵马也做好了准备。他们虽不是直接进攻城池的兵马,但他们至关重要,因为建康城外宽大的护城河需要他们来铺设通道,建造堤坝通道。而桓嗣率领的前军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