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将军岂能亲身犯险,若有闪失,岂非坏了大事。若大将军不弃,末将代愿往。”
司马遵看向那人,那人身材矮小,其貌不扬。是中领军中的一名将领,名叫齐泰。乃是一名五品牙将,军职低微。顿时有人道:“齐泰,你有什么本事?能担此大任?还不退下。”齐泰昂然道:“我虽没有本事,但我有誓死之心,浴血之勇。我只需五百骑兵,便可建功。大将军,请准我前往。将火油分装百桶,骑兵奔袭投掷,城头火箭引燃,敌必大乱。若不能建功,我便死在战场之上,倒也不必劳大将军处置了。”司马遵缓缓点头,上前拍了拍齐泰的肩膀,沉声道:“很好。齐泰,勇气可嘉,令人钦佩。你若能奇袭成功,我赏你官升三级,调任我帐下亲卫骑兵军中领军。若你不能成功,你也回不来了,倒也不必我来处置。倘若你阵亡了,你的父母家人我来养之。”齐泰道:“多谢大将军。末将父母双亡,无兄无弟,无姐无妹。也未娶妻生子,孑然一身,多谢大将军,但却无需大将军照料了。事不宜迟,请大将军下令吧。”司马遵点头道:“好。若能成功,我必让你娶娇妻,富贵满堂。你过来,我交代你几句话。”司马遵拉着齐泰到一旁,低声交代了几句,齐泰连连点头。其余将领面面相觑,心中均想:这齐泰倒是深谙富贵险中求的道理,这件事可真是搏命之举了。若他成功了,官升三级,岂不是要封三品大将了,那岂不是平步青云么?可真是诱人啊。但转念一想,此事太过凶险,大概率是活不成的。别说三品军职,就算是拜大将军也是无命消受了。半个时辰后,五百骑兵于南城集结完毕。这五百人说白了便是敢死队,每个人都明白,他们活下来的希望不大。司马遵亲自为他们送行,命人斟酒共饮,为这五百人壮行。南篱门悄悄的打开,吊桥放下之后,齐泰率领五百骑兵疾驰出城,片刻后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司马遵站在城楼上目送骑兵远去,心中充满了希冀。他其实也并无把握这个计划能不能成功,但此时此刻,任何尝试都是有益的。拖延敌人进攻的节奏,有效的消耗对方的战斗力和体力,消耗对方的粮草物资,这都是有用的。他想起了父亲司马晞教导自已用兵时说的话。“劳师袭远之军,最忌长久不克。死战而不得克者,粮草物资消耗,兵离乡而思忧,则百怨而生,士气大落。故守城之战者,当拖延疲敝攻城之敌,耗其粮资,疲其兵马,挫其锐气。拖延越久,随时生变,而令攻守易形,胜负颠倒也。”父亲的教诲在心,司马遵当然希望能够奏效。工兵们的推进很顺利,城头的敌人不断的放箭,虽然不时有人死伤,但是伤亡在可承受范围之内。大量的车辆运送大量的土石木料前来,填充土方的进展越来越娴熟和快速。在过去的一个时辰里,各处通道土方向着护城河对岸又挺进了一丈多的距离。这还是在已经抵达护城河最深处的情形之下。而为了加快进度,桓嗣命人增加了土石运输的车辆,三百辆大车的加入,令填充土石的进度加快了不少。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就在此刻,城头忽然有了动静。对方似乎增加了弓箭手,开始不顾下方弓箭手的压制加强了弓箭打击。之前已经稀稀拉拉的箭支变得密集起来,床弩弩箭也增加了许多。粗大的弩箭带着闷雷一般的声音直射下来,将工事上的泥土射的四散飞扬,将巨型木排射的抖动着,发出巨大的响声。攻城方的兵马的死伤增多了,但是工兵们的进度并没有受到影响。即便是对方床弩的激射,也难以击破原木木排的屏障。尽管上面已经伤痕累累,满是箭支和火箭燃烧的烟熏火燎的痕迹,但是却没有断裂破损。在城下的攻城方看来,城头的兵马似乎是一种无能的狂怒一般,他们只能用放箭来发泄愤怒和无力。就在此刻,靠近城门最南侧的进攻方的兵马似乎听到了异常的声音。那是马蹄疾驰的声音,又像是拉土石的车辆的轮子滚动的嘈杂声。城下太嘈杂,确实难以辨别是什么声音。直到从南边的黑暗之中现身的一股骑兵疾驰而来,他们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怎么有骑兵?冲着这边来了。是敌军,是敌军。”工兵们慌乱的叫嚷了起来,因为那股骑兵举着兵刃冲锋的方向正是他们所在的河岸位置。工兵们惊惶的叫嚷起来,一时不知所措。而工事中的荆州弓箭手们因为工事的构造的原因,根本看不到敌人骑兵的位置。弧形工事加封顶,固然可以有很好的防护作用。但是里边的百余名弓箭手却只能看到前方斜向上位置的天空,看不到侧面的敌人。骑兵呼啸而至,虽只有数百,却分为数队。一队沿着护城河岸冲锋,其余几队从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