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么?他说了些什么?”
慕容楷起身之后,低声将前往徐州出使的情形都说了一遍。慕容垂听着听着,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这么说来,此行一无所获是么?李徽不肯给予我们支援是么?你有没有告诉他,朕愿意以青州乐安郡和济南郡作为抵押,换取他的火器火药物资?”慕容垂沉声道。慕容楷道:“自然说了。可是那厮极为狂妄,说什么青州诸郡迟早都是他的,只是暂存在我们这里罢了,他根本不在乎。”慕容垂一听,面色愠怒,皱眉沉吟道:“他当真这么说?”慕容楷道:“当然,我还能说假话不成?总之,此行我备受羞辱,不但数日不见我,还将我囚禁在馆驿,不得出门半步,简直拿我当囚犯对待。见了我之后,也是极尽羞辱嘲讽之能事。对我大燕兵败之事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冷嘲热讽,极尽羞辱。”慕容垂气往上撞,剧烈的咳嗽起来。慕容楷忙上前探问,慕容垂摆摆手,调匀气息,压制住咳嗽的欲望。“李徽如此无礼,当真令人恼怒。可是……他不该如此啊?就算不愿助我,也不必激怒于我。况且,朕的印象中,他也不是这种刻薄之人啊。于公于私,他都不该如此啊。道乾,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不论公务,单以私论,他也不至于如此。他是阿珠的丈夫,你是阿珠的兄长,阿珠母子尚在我大燕,朕对她们母子也不薄,封赏丰厚,待之亲善,难道他不知?为何要刻薄行事?这有些说不通啊。”慕容楷偷看一眼慕容垂道:“这就不知了,或许是小人得志之态。如今他有些实力,便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我大燕败在拓跋珪手中,不知多少人对我们改变了态度,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李徽如此,恐也跟他人有关。”慕容垂微微点头,却皱眉道:“但李徽非同常人,朕认为他不会是这等人。我们虽是敌手,当年我大燕伐他,败于他手,他也没有炫耀羞辱,和我达成和议。此乃胸径广阔,目光长远之举。他这样的人,不会为一时的得失成败而改变态度,心志成熟坚韧,怎会如此?”慕容楷咂嘴道:“事到如今,陛下还为他说话。”慕容垂摇头道:“我不是为他说话,只是惺惺相惜罢了。当今之世,能称得上英雄者并不多。能成大事者寥寥。李徽必是其中之一。这样的人,怎会刻薄失态。”慕容楷道:“陛下便没有看走眼的时候么?”慕容垂笑了笑道:“罢了,此事作罢。他不肯相助也没什么,朕难道因此便成不了事么?朕岂是因人成事之人,朕向他求助,不过是希望伐魏之事更为妥帖罢了。他既不愿,也不强求。我慕容垂一生多舛,哪一次不是靠着自已?”慕容垂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中精光闪烁,傲气外露,颇有威严。确实,他这一生经历了那么的事,又有几件事借助他人的?都是他自已巧妙腾挪,成就了如今的大业。“侄儿无能,不能为叔皇分忧,羞愧之极。陛下,李徽如此无情,我们也不能让他好过。我想,我们也不必客气。阿珠母子我打算扣留在我大燕,作为人质。也让他李徽尝尝骨肉分离的滋味。不知可否?”慕容楷沉声道。慕容垂一愣,瞪着慕容楷道:“阿珠母子还在大燕么?朕不是让你此行顺便护送他们回徐州么?你答应了朕,怎地没照办?”慕容楷忙道:“叔皇,不是我不肯,是阿珠和泰儿不肯回去,非要再留一段时间。我也不忍他们离开,便答应了他们。想着过段时间将他们送回……”慕容垂闻言怒道:“胡说。朕记得,那李泰多次吵着要回徐州见他爹爹。你出使之前,阿珠来见朕跟朕道别,也没说要逗留。分明是你不肯让他们走是不是?”慕容楷嗫嚅道:“我是阿珠的兄长,李泰的舅父,我要挽留他们再住一段时间,那也是人之常情。毕竟道坤已去,我就这一个妹妹了……”慕容垂冷冷看着慕容楷道:“朕明白了,你此番去徐州,是否拿此事要挟李徽了?否则李徽怎会那般待你?你方才说,要让李徽承受骨肉分离之苦,岂不就是以阿珠母子为人质?你在徐州是否也是以此为要挟?”慕容楷垂手不语。慕容垂厉声喝道:“是也不是?”慕容楷吓了一哆嗦,忙道:“叔皇息怒,侄儿也是希望能够让李徽有所忌惮,出力助我。我大燕如今的情形,需要一些物资的助力。况且,这也是对他的防备。万一他趁着我大燕此刻之局,出兵攻我大燕,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他并非没有这个野心。将他的妻儿控制在我大燕,让他有所忌惮不好么?”慕容垂大怒,指着慕容楷骂道:“混账之极。朕一生光明磊落,何曾做过要挟他人妻儿的事情?你这是给朕脸上抹黑,给我大燕脸上抹黑。更何况,阿珠母子是什么人?阿珠是我慕容氏女子,李泰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