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
那些未被净化的劫数,竟开始蠕动起来,仿佛酝酿着最后的反扑。“可是……可是这个世界已经这样了,我们要怎么活下去!”一个佝偻的老者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捧着焦土。缠满绷带、浑身是血的女孩,眼神空洞恍惚:“这多年来,我过的生不如死啊!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啊!”“国家都没有了,就剩我们这些人,又能有什么用……”此起彼伏的痛哭声,如同瘟疫一般蔓延。绝望的情绪,在众生的心中发酵。那本已经快要消失的灰雾,此刻竟又开始膨胀起来。但作为福生祭核心的宁丰、杨诚以及契约诡异们,此刻根本无法行动。“不好!”韩成猛地攥紧法袍,抬头看向宁丰喊道:“宁丰,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去帮忙!”说着,众人对视一眼,披着宁丰给予的法袍,将自身意念以各自的信仰,开始穿梭在每个人的识海之中。一时间,官将首、道公佬、池头娘子、伏魔童子……众人的诅咒根源,试图扭转众生的情绪,可效果依旧有限。“怎么办,他们开始消极了!”“不是福生祭的问题,是劫数带给他们的痛苦,的确让他们找不到前路!”“可是要怎么更改呢?世界本就已经成为了废墟!”“必须让他们有一个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目标!”众人急切的询问中,宁丰也在苦思。也就在这时,一声轻笑忽的响起。众人定睛一看,是兔头经理。“原来……是这一刻。”兔头经理眨了眨眼,两只耷拉的长耳朵又高高竖起,仿佛死水般的内心重新复苏。桑先生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缩:“兔头,不要这样!你只是国运的载体,你的本质仍旧是人!”“是的。”兔头经理重重点头,微颤的胡须下,扬起一抹平静的笑容:“但不可否认的是,正因为这道尚存的国运,我才能多活了这么多年。”“而且……归根结底,如果不是我们一开始反复扭曲时间,也不会让灾变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厉害。”“先生,这是我们的债,我们……该还!”兔头经理缓缓看向身后。白头鹰经理、棕熊经理、翰牛经理、卢鸡经理纷纷沉默下来。“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兔头经理哑然一笑:“我们承载了国运,自然应该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我们不会死,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继续存活!”霎时间,兔头经理目露决绝,小小的身体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宁丰。同时,那一抹带有歉意的苦笑,自宁丰脑中回响:“宁丰,过往种种的确有我的算计。如今,我便尽了我的职责,助你一臂之力!”宁丰眉心一跳:“经理,你是要……”“对于渴望同伴和群居的人类来说,‘国家’的概念,是让他们可以持续活下去的动力!”兔头经理飘浮在半空,一双猩红的眼睛平静地凝视着宁丰:“当国家的概念重新存在,相应血统的人们,自然会为了自己的故土,而重新拼搏!”“宁丰,三十五年前便破灭的华夏,回来了!”声落,兔头经理的身体在荧光中缓缓消解。伴随一道龙吟,那抹象征着人们对国家的信念,化作一条金色长龙,朝着世界的东方重重落下。与此同时,另外四位经理,也仿佛释然一般,纷纷散去了自己的身体。他们在消失中,朝着桑先生遥遥一拜,又朝着宁丰遥遥一拜后,纷纷落于这个世界的某个方位当中。“轰隆隆!”当众生了解了五千多年的历史。当众生重新面对自己往日的磨难。当众生再一次见到了属于自己的家国故土后。象征劫难的灰雾,开始迅速缩小,但……还不够!“国家的归属有了,但这种归属……还需要某种情绪作为‘粘合’!”宁丰眉心一蹙。与此同时,在被众生相丢出后,便一直观察着这一切的李尚京、李沁瑶两人,缓缓站起身来。“让我们来吧!”李沁瑶眉宇低垂:“我们是情爱,情爱本不该成为劫难,而应该成为人与人之间联系的桥梁。”“从……代表自然的李愚先生,选择了结自己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旧时代的灾厄碎片,自然有消亡的时候。”李尚京回望着这一片狼藉的世界,神色复杂。他深知,这当中也有自己的业债,如今……也是偿还之时。宁丰闻言,轻声一笑。他并未解释什么,而是操纵火铃鼓,朝着李尚京、李沁瑶两人身上轻轻一点。霎时,情爱的根源力量自人形中崩碎,化作一片光雨落于人间。如此,众生在福生祭中洗涤自己,重新产生了正面的情爱,也有了对国家的归属。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