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的狂喜与对未来的无限信心。
萧雪衣并未回应。
她转身,目光第一次投向遥远的东方——东凰帝都的方向。
这场倾世之战,她以身为饵,以关为炉,炼化了妖皇的反扑,更炼出了一柄悬在妖族头顶的帝道之剑。
但东凰内部的暗流,那些对她登基不满的宗室遗老,那些觊觎帝权的门阀巨擘,那些在妖祸中首鼠两端的州府大员……国境外部的威胁暂缓,内部的博弈,才刚刚开始升温。
她缓缓抬起九幽凰劫剑。
剑身依旧幽寒,吞噬了妖皇毒火后,其锋芒内敛得更加深沉可怕。
剑尖上,一丝极其微弱、近乎无形的黑气残留萦绕不散。
那是斩灭妖皇时,其本源中最为精粹、最为顽固、最终被剥离出来的一缕“疯狂”邪念。
寻常净化之力难以彻底磨灭,此刻却被九幽凰劫剑的极致冰魄与帝道法则强行封印在剑尖。
萧雪衣指尖拂过那道微不可查的黑气,眼神冰冷。
“以彼之道,铸我帝基……”她低语,声音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妖皇的疯狂……或许,亦有其用。”
她收剑,冰蓝墨玉的光华敛去,只余下古朴的剑柄。
转身,目光再次扫过脚下新生的巨峰,扫过那面永恒的战旗。紫金龙纹在山体上流淌,如同帝国的血脉。峰体上无数闪耀的名字,是基石,亦是丰碑。
“回都。”
清冷的声音下达了第一个战后命令。
无需多言,自有玄甲禁军将领肃然应命。
萧雪衣的身影从峰顶消失,下一刻,已出现在山下早已准备好的玄奥帝辇之中。帝辇由九头缠绕着淡紫色祥云的神骏龙马拉动,辇身雕刻着东凰山河社稷图,散发出厚重威严的气息。
车轮滚动,碾过尚未完全冷却的焦土,向着东方驶去。萧雪衣端坐帝辇之内,闭目养神,仿佛只是经历了一场寻常的巡视。只有在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九幽凰劫剑那冰冷剑柄时,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以及深藏的、如同即将喷发火山般的汹涌力量。
就在此时,一道血光从远处射来。
直接刺入帝辇之中。
快到极致,快到让人根本无法反应。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