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天边,又近在尺。
一个狼狐枯瘦的女人挤过了教会成员的阻拦,拽住了隆格长老的衣服,跪在地上,哭豪恳请着什么,那不是主流的中土语,而是口音浓重的方言,说的极快,季觉听不清晰。
只能看到脸上从泥泞中冲出的泪痕。
已经没有眼泪能流出来了。
隆格沉默的倾听着,许久,无可奈何的摇头,于是,女人瘫倒在了地上,就像是空壳一样,再没有挣扎的力气。
「发生了什么?」季觉问。
隆格长老迟疑了一瞬,沙哑一叹:「她的儿子欠了钱,被抓走了,关在工厂里干活儿—-就是那种工厂教会不能牵扯进去塔城的贫民窟里,三教九流,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包括禁药生产的流水线。
「她说她的儿子被关在地下室里,有人跑出来的时候,见到了。」隆格犹豫了一下,坦然相告:「这会儿,恐怕已经———」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洪水袭来的时候,那些药贩子跑路时,怎么会想起地下室里关着的奴隶?
「..—·我知道了。」
季觉想了一下,点头说:「我这会儿挺闲,正好可以去看看,交给我吧。」
长老欲言又止,再没有反对。
问清楚具体的位置之后,季觉转身推门而出,争分夺秒,抓紧时间。
或许还有救,或许还有机会,或许没有。
他只是想要出去走走,透透气。
做什么都好。
唯独,不想再听见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