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封请帖:“公子,今日申时,齐家送来一封请柬,说是齐家嫡长孙齐斟悟邀请您明日去教坊司呢。.d+a.s!u-a?n·w/a/n!g+.\n`e_t¨”
陈迹接过请柬却见请柬上写着:“陈迹贤弟台鉴,兄齐斟悟顿首拜。时维仲春,曲江烟暖。幸蒙圣泽,新赐教坊《汴梁四梦》古调新声,明日申时敢邀贤弟同品丝竹。共证风流。”
他将请柬随手丢在石桌上:“你是怎么回的?”
小满赶忙将请柬拾起来:“公子别扔啊,这请柬虽是用了齐斟悟的名邀您,可字迹娟秀小巧,定是女子亲手所写。定是齐家女想邀您又不好用自己开口,便假借兄长之名。但她留了个小心思亲手写了请柬,拿这字迹暗示您请柬主人的真实身份呢。”
陈迹疑惑:“这么多弯弯绕绕?”
小满笑着说道:“小女子的心思就是会曲折些啊。”
陈迹摇摇头:“那就更没必要去了。”
“好吧,”小满嘀咕道:“来送请柬的小厮说,明日不少文人士子会去,都说要见见您的风采呢。公子还不知道吧,您赢下佛子的故事已经在各个茶馆传开了,明明不参加科举,却将那些来参加科举的士子都给盖过去了。”
“文人士子?”陈迹若有所思。
他从小满手中拿过请柬:“我明日散班了就过去,晚上便不用等我,估计会回来晚些。”
小满问了一声:“公子要不要从家中支一辆马车?能去教坊司的非富即贵,大家都是乘车乘轿前往,您走路去或许有些不体面。”
陈迹摇摇头:“不必。”
……
……
翌日申时,散班。
陈迹低声对林言初叮嘱几句,转身往辕门走去。
此时,辕门前停着一架马车,马车侧面的活页木板上,镂空刻着一只彪。
彪,六品武将胸前的补子图案。
传说虎生三子、必有一彪,彪生无斑纹,遭虎母厌弃,大多活不下来。
但活下来的彪,吃枯骨、抢恶食,独自长大的彪必然凶恶异常、厮杀凶狠,生前身上无一处完整皮毛,死后亦找不到一处未断之骨。
陈迹见此车驾并未在意,可当他与马车经过时,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公子,大老爷听闻您今日要去教坊司听戏,特地派我来都督府外候着您。他还交代,从今往后,您出行车马便由小人负责了。”
陈迹慢慢转过头去,却见一人头戴斗笠,低着头从车驾侧面走出来。
司曹癸。
阴魂不散。
陈迹皱起眉头,司曹癸竟摇身一变成了陈府的车夫?还是说,对方进京之后便一直潜藏在陈府车夫班房里?
可陈府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对方回到宁朝不过一个月时间,怎能如此轻易混入陈府?除非陈府之中有军情司的人能拍板做主。
是谁?
是拙政园、勤政园的哪位管事?亦或是陈家大房、二房某位大人物?
陈迹感到一阵头疼,有这位司曹癸在身旁窥视,如同被人逼到了悬崖上。盐引之事,有哪些是可以让司曹癸知道的,哪些不能,都得一一斟酌。
司曹癸见陈迹不说话,客客气气的为他掀起车帘:“公子,请上车吧。”
陈迹弯腰钻进车内,坐在靠近车门的位置。马车缓缓驶动,司曹癸的声音透过门帘传进里面:“公子,直接去本司胡同的教坊司吗?”
陈迹平静道:“对。”
司曹癸沉稳道:“您坐稳。”
陈迹坐在车内闭上眼睛,心中思绪飞快流转:司曹癸为何要突然如此接近自己,军情司内是否还有其他人知晓自己的身份?
他再睁眼时,开口试探道:“难道军情司信不过我么,还劳动堂堂司曹大人过来监视?”
却听司曹癸的声音又从车厢外传来:“不用多虑,我来你身边并非为了监视,而是保护。你与陈家二房争过继之事,自然要小心对方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他们若在明处赢不得你,自会在暗处使些手段,到时候你便知我用处了。”
陈迹重新闭上眼睛沉默下来。
司曹癸继续说道:“如今帮你争夺陈家继子的机会,已是我军情司最大的机遇,但你身份特殊不能轻易泄露,所以只能我亲自前来为你保驾护航。”
窗帘晃动,落日的余晖透过缝隙,在陈迹脸上稍纵即逝。
他沉默许久,只能轻声说道:“多谢。”
司曹癸问道:“你去过盐号了吗,对陈家盐号是否有所了解?”
陈迹心中一动,司曹癸的消息似乎滞后了,对方昨日不在京城?
他回答道:“昨日早上去过,但几位掌柜避而不见,给我吃了个软钉子。晚上我领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