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位剑客?”
“杀人的玩意儿,剑也好,刀也罢,都是一样的,无所谓什么剑客刀客之分。”
惜花剑笑了笑,又问:“你也是剑宗弟子?”
“过一段时日,就是剑宗宗主”
惜花剑又是一笑,并未将这话当真,只当少年意气。
“来杀我?”
“不假。”
“你这样的人,我杀了很多。”惜花剑轻叹一口气,侧眼瞥了下白衣女侠,而后微微摇头。
“此间剑剑主在此,我杀不了你,但你也没那么容易杀我……出去待着吧,剑主与我有话要谈,此刻还不是出剑的时候。”
青衫男子望着惜花剑的脸,神情没什么变化,问:
“你还出的了剑吗?”
?
白衣女侠的压力太大,惜花剑于是一直握着剑柄,乃至都已经将剑拔出三寸,所有人都看着的。
可不知何时,惜花剑的持剑手腕处,猝然浮现一抹血痕,那手掌没了手臂控制,依旧紧紧握着剑柄,可重力却让剑身缓缓滑入剑鞘,沙沙作响,后连鞘带剑一同砸在地上。
惜花剑的手不知何时已被斩断,可没有一个人看出这青衫男子何时出剑。
他的剑明明就提在手里,可别说出鞘声,就连一抹剑光都不曾有。
鲜血顺着手腕断口滴下,长剑落在地上的轻响反而比手腕剧痛更先让惜花剑知道自己的手断了。
“你!”惜花剑瞳孔瞪大,还未开口,他的脑袋便已被青衫男子按住,向侧重重砸在柜台。
嘭!
木屑纷飞,柜台瞬间炸裂,惜花剑的脸砸裂柜台后,又去势不减砸在地上,转而将不知多少江湖人踏过的地砖砸出裂痕。
青衫公子松手,这才起身,居高临下瞥着惜花剑。
“你们的谈话,我方才听见了,凝冰泪,在你身上?”
惜花剑已是头晕目眩,眼前早已被鲜血染红,但闻听此言,还是让他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不是他对楚长东,柳叶琴说过的话吗?
不等惜花剑开口,赵无眠便已经拔出青徐剑,在他腰后一挑,翻出一小匣子。
隔着木匣,触感冰凉,拆开一瞧,木匣内乃是一朵宛若冰晶的花卉,与紫衣描述,一般无二。
他眉梢紧蹙,他知道有剑宗弟子被杀,却全然不知他们竟是为了护送凝冰泪……不用多言,这自是为他送的。
这其实是紫衣让朝廷的人传出去的,便是想在江湖各地搜罗看看,若能有所获,自然也无需赵无眠冒风险去高句丽国库。
赵无眠将木匣合上,又垂眼看向惜花剑,“你从何地知道凝冰泪具体方位?”
惜花剑吐了口血,趴在地上,咳嗽几声,“知道便是知道……”
“想来,是和无相皇的功法有关?”
赵无眠就不信剑宗护送凝冰泪这种机密会被高句丽探听到。
剑宗若连秘密护镖的消息都处理不好,也枉为三宗六派。
惜花剑沉默片刻,而后才道:“你若怕了,自可将凝冰泪拱手让人,如此,师尊也寻不到你头上。”
赵无眠闻听此言,却是笑出了声。
“你可知我北上燕云,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杀无相皇?若这凝冰泪当真能将他引至我身前,全然是双喜临门。”
惜花剑闻听此言,浑身发冷,终于猜出青衫男子的身份。
“你是未明侯!?”
赵无眠并未言语,但这惜花剑却一咬牙,猝然弹起,在空中便已转身,左手好似长鞭朝他面门猝然甩来,手心可见一抹短剑,寒光闪闪。
在场众人全然没料想惜花剑这必死之局,本该心如死灰求个痛快,却还要殊死一搏。
眨眼银光便已经到了赵无眠面前,距离太近,不方便用剑,赵无眠也便猝然抬手,竟是自衣袖里甩出一白衣女侠的小雕像捏在手中,稳稳挡住短剑。
这小雕像,不过寻常木制,算不得神兵利器,可短剑竟没能让这木头小人出现哪怕一丝划痕。
赵无眠不着痕迹看了眼坐在角落的白衣女侠,后是笑道:
“江湖总说未明侯风流,我那诸多夫人也总嫌我喜欢的女人太多,但今日过后,我倒是能在她们面前扬眉吐气一番……
夫人多,倒也不是坏事,瞧,夫人送我的礼物,这不便派上用场了?”
惜花剑面露大骇,可不待他做更多,他的人头便已瞬间冲天而起,鲜血自他脖子喷涌而出,而他的无头身躯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