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未曾来得及触地稳住重心,便已如一滩烂肉摔在地上。
可在场依旧无人能看到赵无眠是何时出剑,似是他从未拔出过剑一样。
赵无眠后退几步,以防被鲜血沾在身上。
惜花剑的头颅摔在地上,滚了几圈,赵无眠则在大厅扫视一圈,所有人皆是坐在桌前,两股站站不敢出声,那掌柜更是已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空中萦绕着死寂的宁静。
只有那白衣女侠依旧坐在角落。
赵无眠跨过惜花剑的尸首,来至白衣女侠的桌前,不等他开口,便听这白衣女侠对他说:
“他不配让我请喝酒……我单请你喝。”
白衣女侠缓缓向前推出一碗酒,这碗酒,她已喝了一半。
赵无眠望着这碗酒,又看了看白衣女侠,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
酒儿受不了他的恳请,也这么推来了一碗她喝了一半的酒,说道‘你年纪还小,就算要喝,也只能喝半碗’。
但赵无眠现在不仅仅能喝半碗酒了。
赵无眠在桌前坐下,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呼呼———
“嗯哼,夫人多,也不是坏事,可算是能在夫人面前扬眉吐气一回了。”
慕璃儿跨在马上,抬手接了片鹅毛大雪,后侧眼看向赵无眠,语气意有所指,又带着几分笑意。
赵无眠牵着缰绳,闻言稍显心虚,看向坐在自己身前的洛湘竹。
“妹子嫌不嫌我夫人多?”
洛湘竹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呢?
她不愿搭理这话,从小包包取出油纸包着的猪头肉,伸直了胳膊递给慕璃儿。
师父吃肉。
洛湘竹与慕璃儿师徒两人许久不见,自是想念得紧,只是那酒家也不是适合落脚的地方,也便只能暂且先赶路。
慕璃儿接过油纸,朝洛湘竹笑了笑,往唇里放了块肉小口咀嚼,而后才疑惑道:
“你怎么唤你师姐妹妹?你这样叫,辈分得乱成什么样了,上回你寄信,你说你与湘竹有门娃娃亲时,我便想说道说道了。”
辈分?我和你之间还有辈分可讲吗?
赵无眠心底略显古怪,但念及洛湘竹目前还不知他与慕璃儿的事,也便没说什么。
萧冷月在一旁,手里把玩着凝冰泪,语气稍显惊奇。
“早便听闻高句丽有门以凝冰泪为根基的功法,不曾想,居然连凝冰泪在什么方位也能有所感知……了不起,天下英雄果真如过江之鲫。”
“说不得只是惜花剑那厮说谎,但哪怕他没哄骗我,效果料想也没那么夸张,顶多就是冥冥之中能感知到方位,就和琉璃四玉与错金博山炉的关系一样。”
“我倒希望那惜花剑没说谎,如此等无相皇自己寻来,也省的我满燕云去寻他。”
说罢,赵无眠又轻叹一口气,又看向慕璃儿,“剑宗既然有凝冰泪,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我本来就打算去剑宗……”
“谁知无相皇竟能感知到凝冰泪在何处,这都能称得上一句仙法了吧……”慕璃儿嘀咕一句,后道:
“师兄多半是想给你个惊喜,你乃为师徒儿,他这做师伯的却从没给过你什么,刚好听朝廷放出消息,你需要这东西,他也便派人给你专程送来,省得你瞎跑。”
“瞎跑什么?我本就想来。”赵无眠稍显无奈。
“他原先又不知。”慕璃儿想起什么,面上忽的带上一丝莫名,偏头看他,
“你方才怎滴还对那惜花剑说,你要当剑宗宗主?”
“这不是刚好想起当初在晋地,我和那尼姑打赌,说我日后定成剑宗宗主吗?”赵无眠笑了几声,后从腰间解开朱红酒葫芦,递给慕璃儿。
“方才那酒家的酒,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一样难喝,师父肯定没喝过瘾,喝咱家的听澜酒。”
慕璃儿也没拒绝,洛湘竹倒是偏头看来,脸色为难。
这是赵无眠的酒葫芦,师父你这么对着嘴喝,不显得过于亲密了吗?
提起观云舒,赵无眠便想起她,好奇问:“那尼姑就没跟着师父一块过来?”
慕璃儿摇了摇头,“当时为师听闻这消息,气得一塌糊涂,一个人便跑出镇子,单留尼姑一人客栈……她也不是什么初出江湖的愣头青,出不了事。”
赵无眠微微颔首,“她定然在那镇上客栈留了信,我们去那儿落脚……你们还没找到莫惊雪?”
“也快了。”慕璃儿看向日渐昏暗的天色,后道:“莫惊雪就在方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