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给的,你再给他,我再去吃饭,那还不是腆着脸去吃他家?”
“李大爷又不知道实情,我就跟李大爷说,我们在学校里开商店赚了钱。”
“那倒是。”
站在二楼的李追远,清楚听到了下方二人的对话,显然,润生的说辞,应该是路上有人教过的。
李三江清了清嗓子,走到坝子边,对着田里吐了口痰,然后夹起一根烟,对山大爷骂道:
“看看你这揍性,润生侯年纪也不小了,也快到说媳妇的时候了,哪家姑娘去看了你家那破到快倒还四处漏风的房子敢住进去?
你再瞧瞧我是怎么给小远侯攒房子攒彩礼的,就你,哪还有一点当长辈的样!”
山大爷难得的被训得低下头,没有反驳。
“润生侯饭量是大,也有吃香的毛病,但人力气也大啊,干活是把好手,没你这个累赘,人真不愁娶婆娘的。”
说着,李三江还走到润生背后,拿拳头砸了两下。
“呼……呼……”
嘴里的烟灰被吹到眼睛里去了。
李三江一边擦着眼睛一边纳罕道:
“奇了怪了,哪儿窜出来的风啊。”
山大爷这时憋不住了,大喊道:“那我现在就去跳河,你晚上再给我捞出来成不!”
“放你娘的屁,活着的时候你不好好为孩子考虑,死了还想拉孩子愧疚一辈子!”
山大爷被气得在墙边板凳上坐了下来,刚褪红的眼眶,再次泛红,但这次不是因为酒劲。
李三江砸吧砸吧嘴美美地抽了口烟:可算吵赢了,舒服。
不过,他也不敢再继续刺激山炮了,也担心山炮真给自己点炸了。
“李爷爷!”
林书友提着一大堆礼物回来了,后头跟着的谭文彬,左手提着八条烟右手提着五瓶酒。
李三江对林书友不满道:“特意买这些干什么,你家很有钱啊?”
林书友:“没有很有钱。”
“没有钱你还这么大手大……”
“家里有庙。”
“庙?”
“还有庙产,有地,有山,有香火。”
“那确实该大手大脚。”
李三江又看向谭文彬,指着他手里提着的烟和酒:“壮壮,你这又是抽的什么疯啊?”
谭文彬笑道:“都是在我两边爷奶家里拿的,别人送的,他们让我给您送来,纯当是走个亲戚。”
“那我也得琢磨给个什么回礼才是。”
“您摘点蔬菜,我给您送过去得了,他们都吃得清淡。”
“扯犊子,你两边爷奶是住在石港,又不是住在xiang港!”
就算是住在镇上,但推开窗也能一眼望见田。
“哎呀,自家人,分那么清楚干嘛,真要算,我还没给小远哥补习费呢,那可是省状元补习,得给多少钱啊!”
“你那是当伴读,按理该给你工钱的。”
谭文彬:“……”
晚餐依旧很丰盛,主要是因为润生和谭文彬在,外加一个饭量也很大的练家子林书友,中午压根就没剩下什么菜。
下午聊天时,崔桂英随口问阴萌厨艺怎么样,阴萌回答:还行。
以前崔桂英和阴萌虽说见过也认识,但毕竟没长时间接触交流,所以晚饭时崔桂英原本还想喊阴萌过来帮忙搭把手。
阴萌有些尴尬地站着没动。
谭文彬和润生则被吓得赶紧摆手,二人不惜自己进厨房一起帮忙做饭。
崔桂英还奇怪了,说那姑娘不是说厨艺还行么?
正在帮忙切菜的谭文彬只得用力点头:“她是手受伤了,沾不得水,她除艺确实可以!”
吃完晚饭后,崔桂英和李维汉就先回家了。
润生把电视机搬出到坝子上,和谭文彬坐一起,一边做着纸扎一边看着电视。
林书友想要融入,也开始学做纸扎,他挺有天赋,上手很快。
阴萌一个人去了后头田野,练功。
想要回忆的,并不是只有李追远一个人。
李追远洗完澡后,经过二楼露台时,看见楼下电视机前只坐着润生和林书友,谭文彬蹲坐在坝边,抽着烟。
彬彬这戒烟的频率,高得可怕。
没猜错的话,谭文彬下午除了去看望自己两边爷奶外,应该还去给郑海洋扫墓了。
他提回来的酒,是单数。
生活总是善于和人开玩笑,这么一个善于交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