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肯定还活着。
李追远相信他们的父子之情,那俩怨婴不会看着谭文彬死而自己苟活。下了坡,来到这座岛的背阴面,这里沟壑更深,平日里应该很少有人会来这里。顺着罗盘指引,四人来到了岸边,看见了在礁石间隐藏着的一个洞口。洞口里头被海水倾入,只留下上半部分。涉水进入其中,刚进去没多远,一根掸子就扫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润生对这个掸子很熟悉,他曾把这掸子的主人,狠狠压在身下。这次,掸子的力道比上次更加不如,润生甚至都不用取出自己的黄河铲,只是徒手将其抓住,然后不给对方反应时间,顺势向自己身后一扯。一道身影被拉拽出来,是辛继月。润生肩膀靠去,将辛继月抵在湿漉漉的岩壁上,另一只手抓住女人的脖颈。他现在只需轻轻用力,就能结果掉女人性命。被制服的辛继月瞪大了眼睛,看着润生。她心里原有不甘,认为自己要是没受伤不是虚弱状态,绝不会这么不堪一击就被对方制服,但在看清楚来人是润生后,不甘消散了,因为她清楚,自己就算全盛状态下,也绝不会是他的对手。李追远:“谭文彬在哪里”润生稍稍放松了抓着女人脖子的手。辛继月:“你们居然认识彬哥”这一声“彬哥”里,带着异样的情感。林书友没见过辛继月,西沟村那场丧事举办时,他人还在福建并未回来,但这并不妨碍他也觉得女人这声“彬哥”喊得很奇怪。看来,彬哥和她之间,有事儿!李追远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罗盘,指针指向洞穴更深处,说道:“谭文彬是我们的人,我们是来救他的。”辛继月:“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李追远:“我们需要你的相信么”辛继月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这个解释很有道理。“彬哥就在里面,但他……”就在这时,洞穴里的水面出现了特殊的波纹。这是阵法的气息,还与洞穴内部的空间形成了完美契合。一道立起来的浪涛,从洞穴内掀出,冲向这里的众人。润生松开抓住辛继月的手,让其摔入水中,自己则抽出黄河铲,气门开启,对着前方浪涛狠狠拍下!林书友则撑起罗生伞,挡在小远哥面前。只要力道足够强大,那就可以镇压一切里胡哨。只听得“砰”的一声,那道浪涛被拍了个细碎,化作激流飞溅。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潜入水中,将辛继月捞起,向后退去。这是连打带救,心思倒挺缜密。润生双手下压进水面中,气门运转,身前水位快速降低。阴萌趁势甩出驱魔鞭,只听一声脆响,随即,一个中年络腮胡男人的手臂,就被驱魔鞭圈住。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拉扯鞭子。阴萌单手一卷,驱魔鞭上立起一根根倒刺,警告道:“不想死,就别碰。”吴钦海马上停住了动作。辛继月开口道:“他们是彬哥的人。”吴钦海疑惑道:“什么。”虽不理解,但吴钦海还是放弃了抵抗。阴萌将驱魔鞭收回,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林书友,小声道:“听听,我们是彬哥的人。”吴钦海:“彬哥在里面,他现在状况,很不好,希望你们有办法能救治他。”说罢,他与辛继月就在前面带路。李追远:“你们是遭遇追杀了么”辛继月:“是的,彬哥为了带着我们在这岛上躲藏活命,付出了很大代价。”洞穴最深处有一块干燥区域,海水冲不到,上面石台上有一个草堆,谭文彬就躺在上面。脸色发白,气若游丝,无比虚弱。这分明是使用御鬼术后极度透支的状态,但如果这样的话,那俩怨婴应该也会跟着一起陷入沉睡,自己就不可能定位它们的位置。所以,谭文彬并未动用御鬼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在这里陷入昏迷瘫痪,而且……还是带着俩人一起躲藏。“谭文彬”李追远轻轻推开润生,走上前。润生很自然地侧身挡在了吴钦海面前,阴萌见状,也马上跟进,将辛继月拦下,确保小远哥与谭文彬附近没外人。林书友则踮着脚,焦急地想查看彬哥的伤到底重不重。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包里取出一罐特意给彬哥从老家带回来的虎鞭酒。谭文彬虚弱地睁开眼,看着李追远:“小远哥……”李追远将一只手放在谭文彬手腕上,脉搏虚弱。少年的另一只手,看似是去给谭文彬整理头下的草垛,实则顺便在他两侧肩膀处拍了拍。那俩怨婴最怕自己了,自己这一接触,怨婴立刻吓得剧烈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