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学命理里,所有与“蛟”相关的描述,都有残缺或隐患的意思。
李追远一边听着,一边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这次就不是单纯画画了,而是开始进行设计。
写着写着,少年手中的笔微微停顿了一下。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早期,金家人以自身命格配合专业手段,确实是在消磨蛟皮怨念,但后来,因赵家人搞出的变故,且金家人命格被黑蛟污染后……
这种镇压,反而变成了一种“祭养”。
可以说,黑蛟皮之所以能诞生出残灵,金家人的催发“功不可没”。
这是一个很残忍的事实真相。
金兴山应该是身处于局中,而且从其爷爷辈父亲辈都是这么下来的,所以并不会察觉到异样。
李追远刚进院子,与这井下黑蛟残灵“打过招呼”后,心里就产生了疑惑。
如果屋里是位强大的存在,那他就算不捆绳索,也能让这残灵规规矩矩的。
可偏偏屋里的金兴山,都已经是这副样子了,如果这黑蛟残灵想要跑,他其实根本就无力去封锁。
这也就意味着,金家人与黑蛟皮之间的关系,从早期的单方面镇压者,变成了喂养者。
诚然,客观上,这也是一种“镇压方法”,像是割肉饲虎,让黑蛟残灵继续留在这儿,不至于去危害普通人。
但黑蛟残灵也是在为自己的未来着想,眼瞅着金兴山快油尽灯枯了,它得主动去找寻新的金家人。
刘金霞、李菊香以及翠翠,就是残灵为自己早就预备好的未来饲养员。
老人:“我讲完了,还有哪里需要我……”
李追远:“好了,我听懂了。”
老人:“我……”
李追远:“剩下的事,交给我做。”
老人还是有些无法适应与少年的这种交流方式。
他倒是乐意将金家传承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少年的,但很多他自己都觉得很难懂的关键点,想要做一下发散和深入讲解,却都被少年要求直接略过。
有一种金家家学,在少年眼里,什么都不是的感觉。
可少年态度虽然偏冷漠,但对自己还是很客气,所以老人也不觉得,少年是在故意讥讽金家绝学。
老人:“你要准备多久……你打算怎么做?”
李追远:“下午吧,争取傍晚前把事都搞完。”
老人:“……”
李追远:“它既然把你金家当……”
少年顿了顿,换了个方式:
“既然发现了其中规律与本质,那我就打算用最直接的方法去将它解决。”
老人:“切莫……冲动。”
李追远:“帮你是应该的,这也是我这次来九江要做的事之一;但帮你的女儿,是我愿意做的,为了她们,我也必然要将所有隐患都掐死。
你也看见了,那幅画里,你的女儿和孙女,曾帮了我。”
老人:“这是她……天大的福气,上苍,待我金家不薄。”
忽然间,老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震惊道:
“你的意思是,她,和她的孩子们,也都被……”
李追远打断了老人的话:“我会解决,很快。”
先前的怀疑在此刻全部不见,老人以丝线拉扯自己脖子,让他尽可能用力地点头。
因为他清楚自己已经有心无力了,如果自己女儿以及她后代,还是没能逃脱与黑蛟牵扯的话,唯一能帮她们解除灾祸的,就只有面前这位少年了,他必须得信,信这少年肯定能成功。
李追远换了个话题,问道:
“你想见见她么,或者是,见见她们。”
老人眼里瞬间流露出浓郁的期盼,怎么可能不想见,他为了女儿,连祖训都背离了,可以说这么多年,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思念之苦。
好在,他还有个养女,他将对亲生女儿的爱意,全都寄托在了阿萍身上。
爱是相互的,阿萍也是发现老人一直在睹物思人,可能也是察觉到了老人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