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最痛的惩罚不是失去,而是看着她成为永远触碰不到的……长辈。
太夫人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那笑声突兀又响亮,像一把利刃划破了凝重的气氛。安氏最是憋不住,也跟着“咯咯”笑起来,眼角都笑出了泪花。
三爷连忙拽了拽妻子的衣袖,安氏却笑得首打嗝,小声嘀咕道:“母亲还在笑呢,你怎么不先劝劝母亲?”
公爷和叶氏尴尬地别过脸去,如坐针毡。
太夫人却火上浇油:“说起来你也不必太难过,君丫头终究是进了咱家的门,你祖父的棺材板也算是按住了,青烟还能冒冒,是吧?”
安氏笑得前仰后合,完全不顾跪在地上的秦长卿。
只见他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楚明君无奈地摇头浅笑,心想老太太真是越老越顽皮。
秦长卿哽咽着开口,声音颤抖:“孙儿己无颜留在家中,想去道观修身养性,还请父亲母亲和祖母成全。”
太夫人收起笑容,慈爱地摆摆手:“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想去就去吧。”
公爷长叹一声,终于点头:“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能半途而废。”
“儿子绝不反悔!”秦长卿目光坚定如铁。
叶氏红了眼眶,作为母亲终究心软。但此刻她终于明白惯子如杀子的道理,咬了咬牙,也点了头。
秦长卿去意己决,身无分文地上了山。
在外人眼中,这位小公爷自娶妻那日起就己陨落,如今妻离子散也是情理之中。世人或叹天妒英才,却不知一切都是他自甘堕落。
至于爵位传承,国公府总不至于后继无人。
对此异议最大的就是秦长安,甚至还偷偷跑上山求他哥回来,后来没法子又开始盯上了楚明君,三天两头的往潇湘院跑。
这下可是烦死了秦昭,拎着他的脖子丢了好几回后,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长安眨巴着大眼睛,认真道:“就是想看看婶婶什么时候能喜得麟儿,我这个当哥哥就可以好好带弟弟了。”
秦昭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图,气的弹了弹他的小脑袋,“你天天在这弟弟来不了,况且这也要看你婶婶。”
秦长安不解,“可妈妈说这事叔叔说的算。”
“孩儿从你婶婶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就不是你婶婶说的算了。”秦昭打的更重了。
秦长安摸着头点点头,接着憋出来一句,“那叔叔一定是做的不好,不然婶婶怎么还不同意。”话音一落他又跑了出去,朝着秦昭吐了吐舌头,转瞬又消失不见,留秦昭在原地无奈的笑笑。
楚明君从屋内走了出来,笑着道:“看来大哥的课业留的还是太少了。”
秦昭应道:“估计也是怕慧极必伤吧,一个儿子废了,总不能再废一个。”
楚明君垂首,神色淡淡,秦昭察觉她的情绪,安慰道:“小孩子的话你别在意,回头我就去收拾那小子。”
她却只是摇了摇头,道:“我总不至于跟小孩子计较,只是我们成亲这么久,老太太那估摸着还是急的。”
自从嫁到秦家从没人催过她,但她都知道的,老太太年纪大了,不可能一点不急。
秦昭却只是笑笑,“老太太想的从来不是传宗接代那一套,她只是怕你不肯接受我。”
别人或许看不出,但老太太一双慧眼怎么看不出楚明君与他不过做戏。
她只是想看着他们能生了真情。
可孩子怎么会绑住楚明君,更绑不住秦昭。
“我们的感情,从来不需要孩子来证明,你生与不生都不影响我对你的爱,在我这永远子凭母贵。
夫人想做什么尽管去,天塌了也有我顶着。”
楚明君鼻尖一酸,头慢慢靠在他的肩膀上。
“谢谢你。”
她心中千言万语此刻也只能说一声谢谢,她想谢他的理解,更想谢的是他的尊重。
秦昭摸了摸她的手,柔声道:“不客气。”
未来的日子还长,他们的感情无需故意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