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沉默,手指敲了敲钢笔。
钢笔的微型发报机还在嗡嗡作响,像在低语。
他抬头看向樱花,眼神冷得像刀。
“你说‘零’在上海?”他低声问。
樱花点头,走到桌边坐下。
“对。”她轻声道。“他在法租界有个据点。”
陆阳眯起眼,手指停下敲击。
“据点在哪?”他语气平静却压迫。
樱花从袖口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
她展开纸条,递过去。
“霞飞路,法租界西区。”她低声说。
“一家叫‘红磨坊’的舞厅。”她补充道。
陆阳接过纸条,扫了一眼。
纸条上潦草写着地址,还有个红圈。
“舞厅?”他冷笑。“藏得挺花哨。”
“不是藏。”樱花摇头。“是明面上的掩护。”
“‘零’喜欢热闹。”她顿了顿。
“他用舞厅做交易点。”她眼神一沉。
陆阳收起纸条,靠着墙点烟。
火光映着他冷峻的脸,烟雾缭绕。
“交易什么?”他吐了口烟。
“火种的下一批样本。”樱花低声道。
“还有……”她犹豫了一下。
“还有什么?”陆阳追问,语气加重。
“一份名单。”樱花终于说。
“名单?”陆阳皱眉。
“汪伪高层和日军接头人的名单。”她点头。
陆阳沉默,脑子里飞快转着。
1938年的上海,法租界是混乱的孤岛。
英法控制,日军渗透,汪伪横行。
一份名单,足以掀起腥风血雨。
“‘零’想干什么?”他低声自语。
“他要乱中取胜。”樱花回答。
“用火种制造恐慌,再用名单控制局势。”她解释。
陆阳冷哼,掐灭烟头。
“那咱们就先下手。”他站起身。
“去上海。”他看向青蓝等人。
青蓝点头,起身收拾装备。
小河和小江对视一眼,攥紧武器。
“陆大哥,这回干啥?”小河问。
“炸了他的窝。”陆阳冷冷道。
“顺便揪出‘零’。”他补充。
老六走过来,拎着个铁箱。
“家伙都在这。”他拍了拍箱子。
陆阳打开一看,炸药、手枪齐全。
还有他从2025年带来的狙击枪零件。
他熟练组装,枪管寒光闪烁。
“出发。”他低喝,推门而出。
天色渐暗,苏州河畔风声呜咽。
黑车再次上路,引擎轰鸣刺耳。
车厢里没人说话,只有沉默的杀气。
陆阳靠着车窗,手指摩挲枪柄。
他脑子里浮现后世的上海地图。
霞飞路,后来的淮海路,繁华地段。
舞厅掩护交易,典型的谍战套路。
他闭上眼,回忆“零”的线索。
武大山说“零”要建新世界。
樱花说“零”要乱中取胜。
这家伙到底是谁?
车到上海己是深夜。
法租界的霓虹灯刺眼,喧嚣未散。
街头洋车夫吆喝,舞女笑声飘荡。
陆阳带队下车,换上便装。
他戴上礼帽,低声对樱花说。
“你带路。”他眼神一沉。
樱花点头,领着几人钻进小巷。
巷子尽头,红磨坊的招牌闪烁。
门口站着两个西装男,手揣在兜里。
陆阳眯眼,认出那是汪伪的打手。
“青蓝,老六,侧面绕过去。”他低声布置。
“小河小江跟我走正面。”他顿了顿。
“樱花,你守后路。”他看向她。
樱花点头,消失在暗处。
陆阳拉低帽檐,大步走向舞厅。
“站住!”一个打手喝道。
“干什么的?”另一个掏出手枪。
陆阳冷笑,用上海话说。
“找人。”他语气轻松。
“找谁?”打手皱眉。
“你们老板。”陆阳手己摸向腰间。
打手愣了下,刚要开口。
陆阳出手,匕首划过喉咙。
血喷出来,尸体倒下无声。
另一个打手刚举枪,被小江扑倒。
短刀捅进胸口,闷哼一声。
“走!”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