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消散,只是藏在某个母体里,等待复苏的机会。”
少年握紧短刀,手心的红绿印记与陈念吊坠的绿光相互呼应。他知道,前路依旧充满危险,那些隐藏的种源母体,那些未被净化的共生体,那些关于螺神的终极秘密,都还在等待着被揭开。
猴子的后代跳到他的肩膀上,尾巴上的藤蔓轻轻蹭着他的脸颊,像是在鼓励。陈念捡起地上的半块螺息珠,与他手里的另一半拼在一起,完整的珠体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他们年轻而坚定的脸庞。
故事,就随着少年和陈念走向森林边缘的脚步,在螺母树缓缓闭合的树洞里,在完整的螺息珠闪烁的绿光中,在海面上不断逼近的螺蛳状乌云里,继续朝着未知的远方延伸,永远没有尽头,永远藏着下一个需要守护的平衡。
森林边缘的空气带着雨后的湿润,少年将完整的螺息珠放进防水袋里,指尖残留着珠体的微凉。陈念正用藤蔓编织新的船帆,她的动作很熟练,银白色的藤蔓在掌心翻飞,很快就织出细密的网眼,边缘还缀着细小的白色花苞——是种源植物特有的自愈能力,能让帆面在破损后快速修复。
“螺母树说,往北走会遇到‘藤螺沼’。”陈念将船帆系在桅杆上,藤蔓突然朝着北方的天空延伸,在空中勾勒出片沼泽的轮廓,“那里是植物种源的聚集地,也是螺神教余党的藏身之处。爷爷的笔记里画过那里的地图,中心有棵‘镇魂藤’,能压制种源的躁动,但需要纯魂的血才能激活。”
少年望着藤蔓勾勒的轮廓,沼泽中央的镇魂藤形状像颗巨大的心脏,枝干缠绕成螺旋状,与青铜心脏模型的纹路惊人地相似。他摸了摸标本盒里的白色花朵,花瓣在阳光下微微颤动,似乎在呼应着什么。
小艇再次启航时,海面上的乌云己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银白色飞絮,像撕碎的棉絮在风中飘荡。陈念说这是种源植物的种子,能在海水里生根发芽,形成新的共生体。她伸出手,飞絮立刻落在掌心,化作细小的藤蔓,缠绕着她的指尖,开出淡紫色的小花。
“它们很喜欢你。”少年打趣道。
“是喜欢纯魂的气息。”陈念将小花别在耳边,“种源其实很单纯,像孩子一样,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你要毁灭它,它就反抗。爷爷错就错在总想控制,而不是平等相待。”她顿了顿,看向远方的海平面,“我母亲说,最早的种源其实是人类的朋友,帮我们抵御过更大的灾难,只是后来被野心家利用了。”
少年想起青螺坑里的纤维,想起冰螺渊的幻境,那些种源生物似乎确实在遵循某种古老的规则,而非单纯的破坏。他翻开陈敬之的忏悔录,最新的一页上突然浮现出几行字,是用绿色汁液写的:“藤螺沼下有通道,通往‘万螺窟’,螺神真身藏于此处,非纯魂与共生体合力不能破。”
“是螺母树的力量。”陈念指着书页上的墨迹,“它能与爷爷的笔记产生共鸣,唤醒隐藏的内容。看来我们必须去万螺窟,彻底解决螺神的威胁。”
航行到第五天傍晚,海面上开始出现漂浮的黑色淤泥,散发着腐殖质的气息。陈念说这是藤螺沼的边缘,底下的淤泥里藏着无数植物种源的种子,一旦被惊扰就会疯狂生长。她从背包里拿出个小小的陶瓶,里面装着墨绿色的液体,是用螺母树的汁液提炼的,能安抚种源种子。
“滴三滴在船底,它们就不会攻击我们了。”陈念小心地将液体滴在船底,黑色淤泥果然平静下来,只是偶尔有银白色的根须探出水面,轻轻触碰船板,像是在试探。
夜幕降临时,小艇终于驶入藤螺沼。沼泽里的水面呈现出诡异的墨绿色,上面漂浮着巨大的荷叶,叶片边缘泛着银光,叶脉是螺旋状的,像无数只展开的螺蛳。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吸入后让人精神振奋——是镇魂藤的气息,能驱散种源带来的精神干扰。
“小心那些荷花。”陈念指着水面上盛开的粉色荷花,花瓣里藏着细小的眼睛,正随着小艇的移动转动,“是‘花螺’,能模仿人的声音,引诱猎物靠近,然后用根须缠住拖进水里。”
话音刚落,水面突然传来少女的呼救声,听起来像基地里那个最小的女孩。少年握紧短刀,却被陈念拦住:“是花螺的陷阱,别上当。/二+叭¨墈′书?枉* /首¢发^”她从怀里掏出颗坚果,扔向声音来源处,荷花突然张开花瓣,露出里面的尖牙,将坚果瞬间嚼碎。
“它们能感知人的记忆,模仿最在意的声音。”陈念的脸色有些凝重,“看来螺神教的人己经在这里布下了埋伏,知道我们会来。”
沼泽中央的水面突然升起根巨大的藤蔓,首径约有十米,表面布满了螺旋状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