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河流的倒影在老槐树的叶片上轻轻晃动,吴迪用指尖划过叶面上的波纹,触到了些冰凉的颗粒——是火山灰。′墈¨书!君· .最_芯^蟑/劫\埂!新′筷^他猛地抬头,看见念丝网的光带正往南倾斜,像被什么东西往下拽,网眼处渗出些暗红色的光点,落在地上化作细小的熔渣,烫得记心草发出“滋滋”的声响。
“是火山古城的信号。”皮夹克举着忆鳞镜冲进院子,镜面边缘己经被高温灼出焦痕,“那座被火山灰埋了三千年的城,青铜鼎的纹路全部亮了,鼎里冒出的烟正顺着地脉往龙谷爬,里面裹着‘时烬’!”
镜面映出的画面令人心惊:古城的断壁残垣正在震动,每块火山岩的缝隙里都嵌着青铜碎粒,组成个巨大的鼎形轮廓;中央的青铜鼎悬浮在半空,鼎口的烟柱首插云霄,烟粒里裹着无数扭曲的人影,都是被火山喷发困住的守炉人,他们的身体正在被烟粒吞噬,化作灰黑色的粉末,却在消散前拼命往鼎外伸手,像在传递什么。
“时烬是时噬雾和火山灰结合的怪物。”师傅的洛阳铲突然变得滚烫,铲头的山峦纹里渗出些暗红色的结晶,“太爷爷的残识说,这东西能把时间记忆烧成灰烬,却保留着记忆的‘痛感’,那些人影不是真的守炉人,是被痛感困住的时间碎片。”
念想屋的座钟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钟盘上的时间河流开始沸腾,水面浮起层暗红色的油膜,像漂着层凝固的血。王大爷的搪瓷缸在桌上剧烈跳动,缸口的铜花突然枯萎,变回普通的铜丝,王大爷年轻时修补的记忆正在被强行剥离,他捂着头蹲在地上,额头渗出冷汗:“我……我想不起爹的脸了,只记得他递缸子时手上的伤……”
檐角的忆雀突然集体俯冲,用喙去啄念丝网上的熔渣,却被烫得发出哀鸣,翅膀上的灵体纹路开始褪色。吴迪将博山炉举过头顶,九种灵体的光带同时爆发,在网面上织成个巨大的钟形屏障,熔渣撞在屏障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化作缕缕青烟。
“必须去火山古城!”吴迪的声音带着决绝,“时烬在利用青铜鼎的共鸣放大痛感记忆,再这样下去,龙谷的时间河流会被污染,所有老物件的记忆都会只剩下痛苦,没有温暖。”
张婶往博山炉里塞了把记心草的种子:“带上这个,在古城种下去,说不定能长出新的锚点。”她又将那把双音二胡塞进吴迪怀里,“这琴能同时弹新旧两个调子,或许能扰乱时烬的频率。”
老李把青铜锤往吴迪手里塞,锤头的人名纹路在发烫:“拿着!我爹的力气还在上面呢,实在不行就给那破鼎一锤子,让它知道守炉人的痛不是好啃的!”
皮夹克己经用忆鳞镜定位了古城的方位,镜面里的青铜鼎正在加速旋转,鼎耳上的纹路与龙谷座钟的河流纹越来越像,显然是在强行同步两地的时间频率。“再晚就来不及了,”他指着镜面边缘的裂纹,“我的镜子快撑不住了,鼎里的时烬己经开始腐蚀空间缝隙。”
吴迪最后看了眼龙谷,老槐树的透明叶片上,时间河流的波纹越来越乱,念丝网的光带倾斜得更厉害了。他握紧博山炉,转身跃上忆雀们组成的光桥——这些灵物自发地用身体搭成通往南方的路,翅膀上的纹路在高温下闪闪发亮,像无数个跳动的信念。
穿过念丝网的屏障时,吴迪感觉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带着硫磺和青铜氧化的味道。下方的火山古城己经露出全貌,被厚厚的火山灰覆盖,只露出些青铜鼎的尖顶和断壁,像座沉没在灰海里的岛屿。最中央的青铜鼎足有百米高,鼎身刻满了与天地炉相似的山峦纹,只是纹路里流淌的不是金光,是暗红色的时烬,像在流血。
“那鼎是座‘痛忆炉’。”师傅的声音从博山炉里传来,他将太爷爷的残识注入了炉灵,“三千年前景泰年间,守炉人在这里用自己的痛感记忆铸炉,想以此对抗影墟的侵蚀,没想到反而被烬源利用了。”
吴迪落在青铜鼎前,脚下的火山灰烫得惊人,刚种下的记心草种子立刻冒出芽,却在接触到时烬的瞬间卷曲起来,叶片上浮现出些痛苦的人脸,是古城守炉人临死前的模样。他赶紧用二胡弹出双音,一高一低,一老一新,草叶果然舒展了些,人脸渐渐淡化。
青铜鼎突然发出声震耳的轰鸣,鼎口的烟柱猛地扩大,裹着无数时间碎片砸下来。吴迪看见其中一片碎片里,有个穿盔甲的守炉人正在给青铜鼎刻纹,烙铁烫伤了他的手,却笑着说:“这点痛算什么,只要炉在,念想就在。”
“他们不是只有痛苦!”吴迪突然明白,“时烬在筛选记忆,只放大痛苦,掩盖温暖!”他将博山炉贴近鼎身,骨龙的金色灵体猛地窜出,顺着鼎纹往里钻,试图唤醒那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