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者缺一不可,才能挡住根腐尘这样的邪物。他将博山炉里的九种灵体与天地炉残片的光芒全部注入树心,同时催动所有新物件的金光,在树内织成个立体的“守”字,将根腐尘的核心困在中央。
核心是团暗黄色的泥浆,里面裹着无数双眼睛,都是被遗忘的、未曾被记录的普通人的眼睛——有没留下名字的石匠,有没被记住的绣娘,有没被传颂的守炉人……他们不是烬源的同伙,是被根腐尘强行困在“未被铭记”的痛苦里的念想碎片。
“他们不是敌人!”吴迪大喊着将自己的血滴进泥浆,血珠接触到眼睛的刹那,泥浆突然沸腾起来,浮现出无数模糊的画面:石匠在凿刻博山炉时不小心砸伤了手,却对着伤口笑说“这样炉就有我的气了”;绣娘在给年画娃娃补眼睛时,偷偷绣上了自己孩子的小名;守炉人在断炉台牺牲前,最后看了眼龙谷的方向,嘴角带着笑意……这些从未被记载的瞬间,像被埋没的珍珠,在血珠的催化下终于发出光。
老槐树剧烈震动起来,树心的裂缝开始愈合,渗出的不再是泥浆,是清澈的灵体津液,混着金色的光粒,顺着根须往各地的地脉流去。皮夹克的忆鳞镜里,草原的马头琴重新亮起,冰寺庙的经筒开始转动,归炉岛的元炉金光更盛——被根腐尘污染的地脉总根正在复苏,带着龙谷“现在的念想”,给各地的记忆锚点注入新的活力。^山\八?看`书,王· ¨毋.错_内/容!
根腐尘的核心在金光中渐渐消散,那些被困住的眼睛化作无数光粒,融入老槐树的叶片,使每片叶子都多了个细小的光斑,像无数个新的记忆锚点。吴迪看着天地炉残片在掌心发光,最后一块拼图终于补上——残片的晶体表面浮现出龙谷此刻的景象,街坊们围着老槐树说笑,孩子们追着忆雀跑,老李在给新做的陀螺刻花纹,张婶在分槐花糕……这些正在发生的画面,与过去的记忆、未来的期盼完美融合,组成了完整的天地炉虚影。
虚影在老槐树上空缓缓旋转,炉身的山峦纹里流淌着九种灵体的光带,根须般的金线连接着世界各地的地脉,火山古城的青铜鼎、错位墟的界心炉、归炉岛的元炉……所有记忆锚点都在虚影的映照下闪闪发亮,像众星捧月。
“原来天地炉从来就不是个器物。”师傅的声音带着释然,洛阳铲插在老槐树下,铲头的金光与炉影的金线相连,“是所有守炉人与普通人的‘念想共同体’,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只要有人还在记,还在活,还在盼,它就永远燃着。”
就在这时,老槐树的透明叶片突然全部转向西方,叶面上的光斑组成个模糊的人脸,是张从未见过的、带着异域特征的脸,正朝着他们的方向伸出手。皮夹克的忆鳞镜立刻转向西方,镜面映出片沙漠,沙漠中央有座金字塔形的炉,炉尖正在发光,光里裹着些灰黑色的粉末,与根腐尘相似,却带着股硫磺的气味。
“是‘沙蚀烬’。”吴迪握紧博山炉,天地炉的虚影在他身后轻轻震动,“烬源还有分身藏在沙漠,它在利用古埃及的守炉人遗迹搞事,那些粉末里有‘被献祭的记忆’。”
远方的沙漠上空,乌云正在聚集,隐约能看见些巨大的阴影在沙粒中移动,像无数头蛰伏的巨兽。吴迪知道,新的挑战己经出现,那座金字塔形的炉里,藏着关于“牺牲与传承”的古老秘密,也藏着烬源最顽固的执念——它始终认为,守护需要献祭,而不是共生。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因为他看到老槐树下,街坊们正在给忆雀喂食,孩子们把新长的槐树幼苗栽进土里,老李的青铜锤上多了个陀螺的花纹,张婶的槐花糕香气飘得很远,天地炉的虚影正将这些日常的画面,化作新的光带,往沙漠的方向延伸。
吴迪最后看了眼龙谷,老槐树的叶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每片叶子都是个完整的世界,藏着过去的故事,现在的欢笑,未来的期盼。他将双音二胡背在肩上,青铜锤握在手中,天地炉的虚影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光轨,像条通往未知的路。
“走吧。”他对身边的人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沙漠里的守炉人还在等我们,就像我们曾经等过别人那样。”
归炉岛的渔民们己经将船停在岸边,老渔民捧着那块刻着“同守”的船板,郑重地递给吴迪:“这板子您带着,到了沙漠要是想家,就闻闻上面的海腥味,就当我们跟您一块儿去。”
吴迪接过船板,将其贴在博山炉上,船板立刻与天地炉的虚影产生共鸣,化作道青蓝色的光带,与龙谷的金色光带、沙漠的土黄色光带交织在一起,在天地间织成个更大的“守”字。
他知道,故事还远未结束。沙漠的沙蚀烬在等待,金字塔形的炉在呼唤,那些关于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