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无数只铃铛的影子。三个死士正围着熔炉,其中一人举着子明侯的佩剑,准备往炉里扔,另一人拿着个麻袋,里面传来微弱的挣扎声,像是有活人被塞在里面。
“是守铃人。”婆婆指着麻袋,“他们抓了守铃人当人质,逼他说出祖炉的秘密。”
金虫铃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响,平台上的死士立刻警觉起来,举着枪朝我们的方向射击。子弹打在岩石上,溅起的碎石擦过我的脸颊,带着灼热的气息。我拽着婆婆躲到块巨石后面,看着死士将佩剑插进祖炉的凹槽里,炉口的碧火突然暴涨,将整个平台都照得如同白昼。
“时辰到了!”举剑的死士大喊着,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铃铛,正是武铃守的万魂铃,“把血亲带上来!”
麻袋被解开,里面果然是个穿青布衫的年轻人,胸口绣着个“守”字,他的脸上满是血污,却死死地咬着牙,不肯屈服。死士将他拖到祖炉前,举起匕首就要划开他的手腕,想用血祭炉。
“就是现在!”我举起猎枪,朝着死士的手臂射击。子弹打在他的胳膊上,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婆婆趁机将龟甲扔向平台中央,龟甲在空中裂开,碎片上的裂纹突然亮起金光,组成个巨大的“禁”字,将祖炉围在里面。·零′点,看*书¢ _勉_沸`粤^独~
死士们没想到会遭到袭击,一时之间乱了阵脚。我趁机冲上台子,捡起地上的匕首,朝着举着万魂铃的死士扑过去。他反应极快,转身用万魂铃砸我的头,铃口喷出的黑气落在我的手臂上,立刻起了层红疹,痒得钻心——是铃虫的粉末。
“抓住他!他就是庚辰年的血亲!”死士认出了我胸口的印记,疯狂地大喊起来。另一个死士放弃了守铃人,举着枪朝我跑来,枪口的铃铛正对着我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守铃人突然挣脱束缚,扑向举枪的死士,两人扭打在一起,滚到了平台边缘。守铃人抱着死士的腿,用力一掀,两人同时掉下了悬崖,只留下一声凄厉的惨叫。
举着万魂铃的死士见状,更加疯狂,挥舞着铃铛朝我砸来。我侧身躲过,匕首划开他的喉咙,鲜血喷在万魂铃上,铃身突然亮起红光,无数只冤魂从铃口飞出,朝着祖炉飞去,被碧火吞噬,炉口的火焰更加旺盛。
子明侯的佩剑在祖炉里发出嗡鸣,剑身上的云雷纹与碧火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首冲云霄。我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正在沸腾,与祖炉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胸口的印记烫得像块烙铁,仿佛要被吸进炉里。
“快毁掉祖炉!”婆婆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正被最后一个死士缠住,布条缠绕的左臂己经被砍伤,鲜血滴在平台上,立刻被土壤吸收,冒出细小的白烟,“用金虫铃!它是唯一能克制祖炉的东西!”
我握紧金虫铃,朝着祖炉冲过去。光柱的吸力越来越强,几乎要将我整个人都吸进去。就在我即将靠近祖炉的瞬间,金虫铃突然飞了出去,撞在光柱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碧火突然熄灭,光柱也随之消失。祖炉的炉口裂开一道缝隙,里面渗出黑色的黏液,像是在哭泣。子明侯的佩剑从炉里掉出来,剑穗上的玉坠己经碎裂,散落在地上,化作无数只细小的金虫,朝着西面八方爬去。
最后一个死士见势不妙,转身就想逃跑,却被突然从地下钻出的白草缠住了脚踝,草叶上的铃球纷纷裂开,飞出死去的金虫,落在他身上,瞬间将他啃噬成了一副骨架。
平台的震动越来越剧烈,祖炉开始坍塌,裂开的缝隙里涌出无数只铃虫,像是要将整个铸铃台都吞噬。我拽着婆婆往山下跑,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祖炉彻底崩塌,将所有的秘密都埋在了地下。
跑出火烧坡时,天己经黑了。终南山的天空恢复了正常,只有铸铃台的方向还冒着黑烟,里面夹杂着细碎的铜铃声,像是在进行最后的告别。婆婆靠在一棵大树上,脸色苍白,左臂的伤口还在流血,却突然笑了起来:“终于……结束了……”
但我知道,没有结束。那些从玉坠里钻出的金虫散落在终南山里,迟早会被有心人发现;守铃人虽然牺牲了,但他的族人很可能还在终南山的某处,等待着复仇的时机;更重要的是,武铃守的尸体始终没有找到,他很可能还活着,正在策划着更大的阴谋。
金虫铃在我掌心轻轻震动,铃身的龙纹重新亮起,投射出一幅新的地图,指向秦岭之外的方向,那里标注着个陌生的地名——“落铃滩”。我知道,那里一定还有未被发现的秘密,或许是散落在外的铃经残页,或许是其他子明氏的后人,又或许,是武铃守的藏身之处。
婆婆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布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