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个黑盒子,里面传来“咕嘟”的声响,像是有活物在蠕动。
“你们以为能阻止河伯祭?”张世尧的笑声在空荡的地宫里回荡,“总闸早就被我改成了启动装置,只要把血玉珏放进去,七星水眼就会同时打开,血煞大人就能重见天日!”
他打开黑盒子,里面赫然是颗跳动的心脏,暗红色的,表面覆盖着层粘液,正是血煞的核心!“这是用陈景元的心脏培养的,只要让它接触到玉珏,血煞就能彻底苏醒。”
陈默的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青铜钥匙“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卫长风挡在她身前,握紧了腰间的短铳:“张世尧,你就不怕遭天谴?”
“天谴?”老头笑得更疯了,“等血煞大人统治天下,我就是开国功臣!”他突然挥了挥手,黑袍人立刻扑了上来,匕首寒光闪闪,首刺吴忧三人。
卫长风的短铳率先开火,子弹打在齿轮上,溅起串火花。吴忧捡起地上的青铜钥匙,当作武器砸向黑袍人,钥匙的棱角划破对方的脸,带出道血痕。陈默则趁机爬上石台,试图破坏齿轮组,却被个黑袍人抓住脚踝,狠狠拽了下来。
混乱中,吴忧的血玉珏突然从怀里滑落,掉在石台上,正好嵌进凹槽里。齿轮组瞬间发出“咔咔”的转动声,地宫的地面开始震动,暗河的水位急剧上涨,黑色的水浪拍打着石台,带着股浓烈的腥气——七星水眼真的被打开了!
张世尧举起黑盒子,就要把血煞核心扔向玉珏。千钧一发之际,卫长风扑了过去,抱着老头一起滚下石台,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黑盒子摔在齿轮组旁,盖子裂开,那颗跳动的心脏滚了出来,正好落在血玉珏上。
“不!”陈默发出声凄厉的尖叫。
血玉珏与心脏接触的瞬间,整个地宫突然亮起红光,齿轮组疯狂转动,黑色的水浪从石缝里喷涌而出,凝聚成个巨大的黑影,长着角和尾巴,正是血煞的本体!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黑色的雾气中伸出无数只手,抓住离得最近的黑袍人,瞬间将其吞噬。
张世尧被黑影的气浪掀飞,撞在石壁上,吐了口血,指着卫长风笑道:“你以为守闸人是保护者?错了……你们卫家,才是血煞的养料!”
卫长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掌心伤口处渗出的血正顺着齿轮的凹槽流向血玉珏,与心脏的粘液融为一体。黑影似乎变得更加凝实,眼睛里的红光越来越亮,死死盯着他。
“是真的……”卫长风的声音带着绝望,“我爷爷说漏过嘴,卫家的血能滋养血煞……我们不是守闸人,是祭品……”
吴忧突然想起《卫氏家史》里的插画,每个守闸人的画像旁都标着寿命,没有一个活过三十五岁。原来卫家世代都是血煞的养料,用自己的生命力延缓它的苏醒。
血煞的咆哮声越来越响,地宫的顶部开始坍塌,碎石不断落下。吴忧拽起陈默和卫长风,朝着暗河的方向跑:“快走!这里要塌了!”
三人跳上乌篷船,卫长风拼命撑篙,船在黑色的水浪里颠簸着,身后的地宫传来爆炸声,红光透过石门的缝隙照进来,映得水面一片诡异的红。血煞的咆哮声穿透岩层,在暗河里回荡,像是在宣告着它的降临。
冲出暗河时,天己经黑了。河伯庙的方向火光冲天,隐约能听见人的惨叫和祈祷声,显然血煞教的人己经开始了河伯祭。吴忧看着手里的血玉珏,玉珏的表面裂开道缝,里面渗出黑色的粘液,像是在哭泣。
“总闸关不上了。”卫长风瘫坐在船板上,掌心的伤口己经发黑,“齿轮组被血煞的力量卡死,现在只能靠七星水眼自身的水压暂时困住它,但撑不了多久。”
陈默突然指着洛河下游:“我爸的笔记里提到过‘镇魂桩’,是唐代为了镇压洛河邪祟埋下的,共有七根,分布在七星水眼的对应位置,只要找到它们,用特制的法器激活,或许能重新封印血煞。”
她从背包里掏出张残破的图纸,上面画着七根石柱的位置,最上游的一根就在河伯庙的地基下。吴忧的目光落在图纸角落的批注上,是陈景元的字迹:“镇魂桩需以血煞教的信物为引,方能激活。”
血煞教的信物……吴忧突然想起张世尧手里的黑盒子,刚才的混乱中,盒子摔在石台上,不知有没有被带走。他看了眼卫长风发黑的伤口,又望向河伯庙方向的火光,知道自己必须回去一趟,不仅要找黑盒子,还要阻止那场荒唐的祭祀。
乌篷船在洛河上漂泊着,水面上的月光被血煞的气浪搅得支离破碎。吴忧握紧了手里的工兵铲,铲头还沾着地宫的碎石,带着股冰冷的气息。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凶险,血煞的力量正在不断增强,血煞教的人还在疯狂地进行祭祀,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