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三根镇魂桩的线索。
但他没有丝毫退缩。陈默的眼睛里虽然含着泪,却透着股不屈的坚定;卫长风尽管知道了自己是祭品的真相,却依旧握紧了竹篙,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战斗。
吴忧抬头望向河伯庙的方向,那里的火光越来越亮,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中苏醒。他深吸一口气,对卫长风说:“掉头,去河伯庙。”
竹篙插进水里,激起圈涟漪。乌篷船缓缓调转方向,朝着火光最亮的地方驶去,船桨划破水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是在为一场注定要来的决战倒计时。
路还很长,很长……
河伯庙的火光把夜空染成了块烧红的烙铁,庙檐上的琉璃瓦在烈焰中噼啪作响,飞檐下的风铃早就烧熔了,只留下串扭曲的铁环,挂在焦黑的木梁上晃荡。吴忧伏在庙后的土坡上,看着祭坛上跳动的火焰——那里绑着十几个村民,衣衫被撕开,露出的皮肤上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符号,正是血煞教的献祭标记。
“张世尧在那儿。”陈默的声音压得极低,手指指向祭坛中央。穿黑袍的老头正举着把青铜剑,剑尖上挑着个血红色的香囊,里面鼓鼓囊囊的,像是装着什么活物。他身边的黑袍人捧着个托盘,上面摆着七根银针,针尾都缀着红线,线头浸在个黑陶碗里,碗里的液体泛着油光,正是从村民身上取的血。
卫长风的脸色越来越差,掌心的黑纹己经蔓延到手腕,他咬着牙说:“那香囊里是血煞的精血,他要用村民的血喂它,增强血煞的力量。”他突然咳嗽起来,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我撑不了多久了,得尽快找到镇魂桩。”
庙墙的阴影里藏着条排水沟,是卫家祖辈修的,用来在洪水时排水。三人顺着沟沿往里爬,砖缝里的青苔湿滑得像抹了油,吴忧的膝盖磕在砖头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排水沟的出口在大殿的佛像后面,佛像的半边脸己经被熏黑,慈眉善目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怖。吴忧探出头,看见两个黑袍人正守在通往偏殿的门口,腰间的铜铃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发出“叮铃”的脆响——是血煞教的“镇魂铃”,据说能震慑邪祟,却不知对人有没有用。
陈默从背包里掏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着黑色的粉末:“这是我爸配的‘迷魂散’,对铃铛的声音敏感。”她对着黑袍人的方向撒出粉末,粉末在空气中散开,两个黑袍人突然晃了晃,铜铃“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人也跟着瘫倒。
偏殿的地面是青石板铺的,其中一块石板的边缘有明显的撬动痕迹。卫长风蹲下身,用手指抠住缝隙往上抬,石板“吱呀”一声翻开,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里面传来潮湿的霉味,混杂着淡淡的檀香——是镇魂桩的味道!
洞口下面是段陡峭的石阶,每级台阶都刻着个“镇”字,笔画里填着朱砂,己经发黑。吴忧第一个跳下去,狼眼手电的光柱扫过洞壁,只见上面画着幅巨大的壁画,画中七个穿着官服的人正往地里埋石柱,石柱周围缠着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拴着个长角的黑影,正是血煞的雏形。
“这是唐代的画。”陈默抚摸着壁画上的颜料,指尖沾了点暗红色的粉末,“用朱砂和人血混合画的,难怪能保存这么久。”
石阶尽头是间石室,中央矗立着根一人抱粗的石柱,柱身上刻满了梵文,顶端嵌着块拳头大的水晶,水晶里封存着团黑色的雾气,正缓缓蠕动——是第一根镇魂桩!桩子的底座上有个凹槽,形状与张世尧手里的黑盒子一模一样。
“找到了!”吴忧刚要上前,石室的石门突然“轰隆”一声关上,头顶的石缝里落下铁栅栏,把三人困在里面。张世尧的笑声从外面传来,像只老枭在叫:“别费力气了,这石室是我特意加固的,等着给血煞大人当祭品吧!”
卫长风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的血丝滴在镇魂桩上,柱身的梵文瞬间亮起红光,水晶里的黑雾也跟着翻腾,像是在回应他的血。他喘着气说:“我的血……能激活镇魂桩……但需要信物……”
吴忧这才想起黑盒子,可盒子在张世尧手里,现在怎么拿得到?他急得团团转,目光扫过石室的角落,突然看见个不起眼的陶罐,罐口的布塞己经腐烂,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串铜铃,正是之前黑袍人掉在地上的镇魂铃!
“这算不算信物?”他抓起铜铃晃了晃,铃声清脆得像冰块碎裂,水晶里的黑雾突然剧烈翻滚,撞得水晶“嗡嗡”作响。
卫长风的眼睛亮了:“试试!把铃铛挂在桩子上!”
吴忧踩着卫长风的肩膀爬上镇魂桩,将铜铃挂在水晶下面的挂钩上。铜铃与水晶接触的瞬间,梵文的红光骤然变亮,水晶里的黑雾猛地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