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声音发颤,“我爸和你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陈月的身影在金光中渐渐清晰,她的眼角朱砂痣闪着红光:“等你集齐七块星引,去昆仑山的‘血煞之源’,自然会明白。”她突然指向西方的天空,那里的“天璇”星异常明亮,“下一块星引在西安碑林,‘天玑’星的血引藏在《开成石经》的碑座下。”
身影消失前,她留下个青铜哨子,哨身刻着太阳鸟纹:“遇到危险就吹这个,会有人帮你。”
陈默握紧哨子,看着王师傅的尸体被风吹得轻轻摇晃,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一句话:“守鼎人最可怕的不是死亡,是明知会死,还要往前走。”她将王师傅的尸体轻轻放下,用布盖住他的脸,然后对着塔下的方向深深鞠躬——那里长眠着无数不知名的守鼎人。
下塔时,陈默特意数了数台阶,第三十三级的暗格旁,刻着行极小的字,是王师傅的笔迹:“星引相生,需以血亲之血激活。”她的指尖划过字迹,突然明白陈月为什么要帮她——只有陈家的血脉,才能让七块星引发挥作用。/k?a*n^s`h-u_y.e~.¢c*o?m_
西安碑林的牌坊在暮色中泛着青灰,碑林中的《开成石经》在月光下投出长长的影子。陈默刚走进碑林,就看见个熟悉的身影在石碑间徘徊——是那个在莫高窟给她锦囊的小贩,此刻正往《开成石经》的碑座下塞着什么。
“是陈坛主让我来的。”小贩看见她,迅速将个布包塞进她手里,“这是‘破碑符’,能打开碑座下的暗格。血煞教的‘血长老’己经在里面布好了陷阱,你千万小心。”
布包里的破碑符上,画着个奇怪的符号,一半是太阳鸟,一半是鼎形,显然是陈月的手笔。陈默将符贴在碑座上,石头突然发出“咔嚓”的响声,裂开道缝隙,里面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壁的砖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与应县木塔的血泥气息相同。
“又来一个送死的。”洞里传来个苍老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陈景元的女儿,果然和他一样蠢。”
陈默握紧镇煞剑,走进洞口。里面的石室中央,坐着个穿大红法袍的老者,法袍上的太阳鸟纹用金线绣成,与左护法的款式相同,但更繁复,显然是更高阶的“血长老”。他的面前摆着个青铜鼎,鼎里燃烧着黑色的火焰,火焰中隐约能看见无数张痛苦的脸。
“‘天玑’星的星引,就在这鼎里。”血长老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两个黑洞,“想要?就用你的血来换。”
鼎里的黑火突然暴涨,化作条黑色的蛇,扑向陈默的面门。她挥剑劈去,红光与黑火碰撞,激起漫天火星。蛇形火焰发出凄厉的嘶鸣,在地上翻滚着,竟化作无数只小蛇,钻进石室的缝隙里,消失不见。
“这是‘血煞之焰’,以人的魂魄为燃料。”血长老的声音带着得意,“你父亲当年,就是用自己的魂魄,换来了‘天权’星的星引,可惜啊,他最后还是反悔了。”
“你说什么?”陈默的声音发颤,镇煞剑的红光突然变得不稳定。
血长老轻笑一声,指尖划过青铜鼎,鼎身突然浮现出陈景元的虚影,他正跪在鼎前,手里举着块青铜片,正是“天权”星的星引:“我愿以魂魄为祭,换星引归位……”
虚影消失的瞬间,黑火突然再次暴涨,将陈默困在中央。她的皮肤被火焰灼烧得剧痛,怀里的青铜碎片却突然发烫,与胸口的伤疤产生共鸣,在身前形成道金色的屏障。黑火一靠近屏障,就发出“滋滋”的响声,渐渐熄灭。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补天鼎的核心碎片?”血长老的声音带着惊恐,身体突然开始崩解,化作无数黑色的光点,“血煞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光点消失后,青铜鼎里的黑火熄灭,露出底下的“天玑”星引,与之前的两块星引拼在一起,形成个完整的三角。陈默将星引收好,发现鼎底刻着行字,是陈景元的笔迹:“月妹,哥对不起你,但我必须这么做。”
石室的暗门突然打开,外面的月光照进来,照亮了地上的条密道。陈默顺着密道往外走,尽头竟是碑林博物馆的后院,那里停着辆自行车,车筐里放着张纸条,是陈月的字迹:“‘天权’星在麦积山,那里有你父亲的衣冠冢。”
自行车的车把上,挂着个小小的布偶,是用红布做的,绣着太阳鸟纹,却是倒着的——是守鼎人的标记。陈默跨上自行车,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带着西安城墙的尘土气息,与父亲笔记里描述的一模一样。
她知道,麦积山的衣冠冢里,肯定藏着关于父亲的更多秘密,甚至可能有他与陈月反目的真相。而血煞教的血长老虽然被消灭,但肯定还有更多的教徒在暗中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