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叶忱不解的看着那条已经伤痕累累的蛇，他还是固执的用尾巴包裹着叶忱，似乎很害怕她收到一点点伤害，但是叶忱还是能感受到那条尾巴上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弱了。她心中是前所未有的震惊。

“放开我！”

她用力推着那条尾巴，尾巴还是纹丝不动，那太大了，不是她个人的力量可以推动的。那些攻击他们的东西也渐渐有了实体，是一个又一个猩红的头颅，每一次冲击都会溅起一层血液，那些血液铺洒在头颅上，溅起一阵又一阵连绵不绝的腥风。

那条蛇正在看她，原本令人恐惧的瞳孔此刻看起来也是那样的无力，它的蛇头似乎还轻微摆了摆，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它似乎想抬起自己的上半身，费劲了全力也没有成功，反而让自己的伤口更加的恶化了。

“放开我啊！！！”

她还在大喊着，那条蛇依旧不做理会，不远处的素灵还在优雅的微笑，叶忱还是不知道他所谓的等了她十年是为了什么，只是她确定这一刻她对面前这个人的感情已经由原本的样子变成了另一个面目可憎的样子。

她的身上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跳动，她垂下了眼眸，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素灵根本没有在意这边发生的一切，叶忱的所想所感于他并不重要，他只是抱着怀里的人走到了那条蛇的面前，弯下腰以一个胜利者俯瞰的姿态看着它。

“我倒是真没想到你们还会有纠葛呢，不如我们来谈一个交易。”

“你把东西吐出来，我就放过她怎么样？”

叶忱看向素灵怀里熟悉的人影，用自己的意念探查了一番。

那是……叶安！！！

叶忱的瞳孔骤然一缩，语言先一步冲出了囚笼：“素灵！！你要干什么！！你抓了他们？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素灵听见了她的声音，微微偏了一下头，嘴上的笑意好似一柄直接捅向叶忱身上的利刃，还抹上了嘲讽。

“哦？你以为你是什么，我为何要听你的，又为何……不能抓个妖怪。”

“那你抓我啊！！！叶安做错了什么！”

叶忱从心底里生出了一种无力感，叶安好不容易才过上几天吃饱喝足的日子，却又遭遇了这样的事。

“呵。”

素灵这次是真的嘲讽了一下：“你知道你是妖怪，那她如何不是妖怪？”

说完他夸张的哦了一下：“想必是师叔没有告诉你吧。”

“你知道她为何痴傻如稚童吗？不是因为天生恶疾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只是因为她只是你的一缕残魂而已。魂魄都不全，如何不痴傻？”

这个消息对叶忱的冲击过于巨大，她确实由于个人缺少一个正常的成长环境的原因对她很是关心，却也没想到这份亲近感居然来自于魂魄的本源。

她的眼睛不知不觉开始泛红，说话都带着颤抖：“你骗人！”

素灵不再看她，好像她是一块垃圾，几乎与那条蛇交流：“我还在等你的答案。”

那条蛇没有动静，只是插在它身上的巨剑这一刻开始颤抖，好像有一股力量正在从他的体内溜走，而它也迅速的萎靡了下来，如同被抽干了精血。

叶忱身体里的东西又跳动了一下。

“你想要力量吗？”

她的脑子里平白出现了这样一句话，没有任何的征兆，她本人也没有听见任何响动。

“我是你啊。那个差点吃掉你的你，那个把你带到这儿来的你。”

“你想要力量吗？我有力量，让所有人为之胆寒的力量。你还不知道你面对着什么吧。面前这条蛇曾经救过你，为了救你身负重伤逃窜到泽川，藏在宁河下疗伤，无意间吞掉了宁河的河灵，便被这个道士一剑封在了河底，让它永世不得超生。”

眼泪从叶忱的眼角滑了下来，她喃喃自语：“为了……救我？”

“对，为了救你，这些道士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只会杀戮，只会践踏。难道生而为妖就活该造人唾弃？那么多善良的妖怪什么也没做错只是因为生为妖类就被夺去了生命——你也会。”

那个人说的话也是含糊不清的，却带着强烈的煽动性，或许是因为直接在意识里的交流让她的话更加有了可信度，叶忱似乎能看见她描述着的画面，那些哭泣的颤抖的跪下求饶的妖怪，这条蛇被一剑穿心的模样……清晰的在她面前演着情景剧，鲜活而生动。

“来吧……把你的身体交给我，交给我……我会救他们，也会救你。”

“一旦河灵被它吐出来它就离死差不多了……难道你忘了他是怎么保护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