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李善长这位曾经的帝国丞相,跟着陛下建立大明朝的左膀右臂,大明朝的第一国公都倒下了,他们这些侯爵、伯爵当然是瑟瑟发抖了。
此时,吉安侯家的家奴封帖木来告发吉安侯和其他几个侯爵也参与过当年胡惟庸谋反一案。
朱雄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这个节骨眼上,这个时候恰恰出现了这样一个举报者,这也太凑巧了吧。
在午间休息的空当,朱雄英来到了奉天殿。
皇帝朱元璋自然是没有休息,因为这个吉安侯家奴封帖木的告发,他自然是又来了新的事情。
“陛下,太孙殿下在殿外求见!”太监跟朱元璋汇报朱雄英已经来了。
“咱大孙没去午睡?”朱元璋道,“叫他进来吧!”
“见过大父!”朱雄英行礼之后,接过太监搬过来的凳子坐下。
“怎么了?找咱什么事啊?”朱元璋从御座上走下来。
“大父,我听说吉安侯家的家奴封帖木来告发吉安侯陆仲亨参与过胡惟庸谋反一案。”朱雄英道,“他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告发,我真是十分好奇啊。”
“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皇帝朱元璋一脸和蔼,十分有耐心的等待着朱雄英说一说他自己的见解。
“我怎么觉得像安排好的一样?”朱雄英道,“大部分奴仆都是不敢言的,更何况他还是一个色目人。哪怕是在吉安侯府得不到好待遇,脱离了吉安侯府,也未必会分到更好的人家里去。”
“律法之中也没有说官奴告发成功就会脱离奴籍,更何况他是一个色目人奴仆。”
“你的说法不无道理,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色目人奴仆很有可能另有主人?”朱元璋的一句话,让十分疑惑的朱雄英顿时茅塞顿开。
“大父的意思是说,这个叫封帖木的色目人是大父安插在吉安侯府邸的线人?”朱雄英虽然大受震撼,但也觉得这似乎很合理。
“不对啊,既然他是大父手里的线人,那为何他不一开始就举报吉安侯呢?”朱雄英还是再次发现了可疑的一点。
“你啊,咱能在他们身边安插眼线,他们就不能发现咱给他们安插的眼线了?”朱元璋道,“他们发现了咱安插的线人之后,能不能把他们赶走?”
“自然是不能。”朱雄英道。
“那他们怎么做才能既让线人待在自己的府邸里又不会出卖他们呢?”朱雄英饶有兴趣的看着朱雄英,等待着朱雄英给出他一个期待的答复。
“无非是两种做法,一种就是让他们被边缘化,做一些压根接触不到他们的活。”朱雄英道,“可这样也不能完全保证他们一丁点消息都打探不到,所以我觉得第二种方法就是最有效的!”
“这第二种方法,就是拿捏出他们的命脉。”朱雄英道,“只要手里有这些线人有所顾忌的把柄在他们手里,那么这些线人也就只能投鼠忌器。”
“即便是放一些消息出去,也都是经过他们允许,放出的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朱雄英道,“这样他们就能在线人、大父和他们自身之间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不错,说的太对了!”皇帝朱元璋道,“大孙,这些事情你已经能看透彻了,当真是让咱没想到的。”
“嘿嘿嘿!”朱雄英挠头憨笑道,“大父过奖了,常常在大父身边,自然是耳濡目染的学到了很多旁人学不到的东西。”
“这话说的,咱爱听!”皇帝朱元璋哈哈一笑道。
“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出了,这封帖木知道自己一旦告发,就可以离开这里,作为一个线人,他自然要告发。”皇帝朱元璋道,“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再不告发,等到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他就会再次被拿捏住。”
“当然,也一种可能是这几天的事情引起了陆仲亨的警觉,这个封帖木刚刚察觉出来,所以才隔了如此长的时间后,才对陆仲亨进行了告发。”
朱元璋顿了顿道,“不管是哪一种原因,这都是一件好事。”
“而且咱告诉你,他不止是告发了陆仲亨一人,而是告发了四个人。”朱元璋道,“他同时还告发了延安侯唐胜宗、平凉侯费聚、南雄侯赵庸,这三个人也与胡惟庸案脱不了干系。”
“大父是想借着这件事情,将淮西集团势力尾大不掉的问题解决掉是吗?”朱雄英试探的询问道。
“聪明!”朱元璋道,“咱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他们几个人既然参与过和胡惟庸的密谋,不管有没有参与过谋反,都要统统抓起来,全部治罪!”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