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元璋点点头道,“眼瞅着就要八月十五中秋节了,是该把这三小子叫回来了!”
朱元璋放下手中的书信道,“这些日子不见,咱还当真是怪想大孙了。”
“年初去中都凤阳历练之前,还是胖嘟嘟稚气未脱的孩子,从凤阳中都回来了之后,长高了黑了不少,也少了一丝稚气。”朱元璋道,“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一天一个样,这次回来估计还会不一样。”
朱标也认同的点点头道,“我跟他说他跟去中都之前变了很多,他还说他不是一直就这样吗?”
“正值茁壮成长的年纪,确实意识不到!”朱元璋看向朱标道,“如果他看看你额头的话,就会发现岁月给你又平添了一丝皱纹。”
朱标此刻抬头下意识的看向父亲朱元璋的额头,儿时意气风发的父亲朱元璋,此刻两鬓也染上了白霜,回忆中那挺拔的身姿也变得微微佝偻。
“咱怎么忽然感伤起来了?”朱元璋见儿子朱标怔怔的看向自己,忙开口道,“那小子的皮劲儿还真是想的咱手痒痒!”
朱元璋来到御案前龙飞凤舞的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朱雄英一干人等,赶紧给咱滚回应天来,钦此!
“来人,立刻送去明州,让咱大孙接到命令之后,立刻返回应天!”朱元璋叫人过来送信出去。
此时,一大队人马已经来到了海盐县,与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朱雄英一行人。
海盐县澉浦镇的杨家可真是不一般啊,当他们到达杨家时,发现这杨家真是不同寻常。
一进到澉浦镇他们就发现了,此地的楼宇建筑林立,路上的行人看上去也穿的十分不错,一点也不像受过战乱的样子。
不远处还传来了唱戏的声音,据说杨枢的父亲杨梓喜欢听曲儿、喜欢美女,所以建立了杨家自己的唱戏班子,并建起“十楹楼贮姬妾”,始建了日后被誉为南戏四大声腔之一的“海盐腔”。
朱雄英今日来此一见,还当真是名不虚传啊。
“诸位军爷,来此作甚?”
很快,杨家族中出来一位约莫四五十岁的话事人来到了大队人马面前。
“来给你们送个人!”坐在马上的朱雄英道,“杨毅你认不认识啊?还有他的一船货物!”
“杨毅!”那中年男子道,“敢问诸位军爷是哪里的队伍?”
“明州卫!老熟人了!”
“原来是林指挥使大人的人。”那中年男子紧绷的神情缓和下来,立刻道,“在下杨家杨峰!”
“之前在舟山附近与他们接头的船只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他们的船,是不是他们的船出了意外?”中年男子杨峰询问道,“杨毅人还活着吗?那船货物还剩了多少?”
“杨毅完好无损,船上的船员伤亡了几个,一船货物全都在。”
“太好了!”中年男子杨峰道,“既然无事,怎么还劳烦各位军爷来送他?还有,杨毅他人呢?”
“你的话有点太多了,杨毅和你们的船只是今日捎带手给你带来的消息。”朱雄英道,“你们杨家的掌事人是谁?我们要跟他谈话,谈完话之后,一船的货物和杨毅自然会交给你们!”
“怎么不见林指挥使,指挥使大人没有来吗?”杨峰有些疑惑道。
朱雄英伸了伸手,一旁的泉州卫指挥佥事周渊将明州卫指挥使的腰牌拿了出来,递到了朱雄英的手里。
朱雄英十分随意的将明州卫指挥使的腰牌在中年男子杨峰的面前晃了晃道,“这个东西还不好使吗?”
“好好好!”杨峰忙不迭回应着,同时心中也不由得警觉起来。为什么明州卫指挥使林贤不来,即便是林贤不来,那明州卫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孩子做主了。
还有一件事,以往都是他们去给明州卫指挥使林贤送分红,可从未见过林贤来要的。难不成是情况有变,又或者别的什么?杨峰大脑快速运转,但也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诸位军爷,不妨先随我到客舍休息一下,我这就去叫当家人过来!”杨峰尽管心中有着诸多疑惑,但还是笑着请朱雄英一行人去客舍暂时休息片刻。
“不用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朱雄英否决了去客舍休息的提议,他明白眼下的情况。恐怕整个澉浦镇的杨家人全是从事海上贸易,如果自己真的进去,那就跟进了“塔寨村”有什么区别。
“军爷们是贵客,岂能在这里干等着?”杨峰道,“这样当家人知道了会说我待客不周的!”
“少他妈废话,你快点把你们杨家的当家人叫来,就是最好的待客之道!”一侧的江夏侯周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