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此?”
“骨肉至亲......”白砚辞嘲弄地低笑起来,伸手去够酒壶,却被清清按住。
他盯着两人交叠的手,声音沙哑,“七年前父母染病去世,堂叔吞了家产。我们被赶出来时,芷兰才十二岁。”
清清安静地坐着,没有打断,也没有安慰,却让白砚辞的心防裂开了一道缝隙。
“我放下圣贤书去码头扛沙袋,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换来的铜板还不够买半斗米。”
指尖在桌面划出白痕,他渐渐陷入那段痛苦的记忆。
“那天我满手血泡回来,想着终于能让芷兰吃上热腾腾的包子,谁知竟看到她跟着万花楼的老鸨。”
白砚辞攥紧拳头,液体从他脸上滑落,分不清是溅到的酒还是泪。
“她把二十两银子砸在我脸上,说再也不想过这种猪狗不如的日子。”
他手指收紧,额头抵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哽咽声如困兽哀鸣。
“不管我怎么求她,都没有用,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清清看着白砚辞颤抖的双手,语气平静却带着认真。
“我见到她时,她被打得浑身是伤,嘴里却一直念着‘五年到了’。”
白砚辞手上一僵,眼中闪过惊愕。
五年前的今天,正是芷兰跟着老鸨离开的日子。
“若她贪图富贵,为何宁可被打死也要逃走?”清清顿了顿,直视他的眼睛。
“若她当真自私,当初又为何要把那二十两银子留给你?”
白砚辞瞳孔骤缩,嘴唇微颤却说不出话。
“白砚辞,”清清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骂人的,可你......你就是个笨蛋。”
最后她到底还是没能忍住,“要不是你糊涂,你妹妹也不必多受这些苦。”
她起身推开窗户,冷风倏地灌入。
“她的伤需多晒太阳才好得快。我与阿圆抱不动她,她又不肯让店里其他男子近身。”
回头望着呆坐的白砚辞,淡淡道,“要不要管她,你自己拿主意。”
白砚辞刚要张口回绝,清清却已走到门边,没给他推拒的余地。